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书名:站住!搞对象不? 作者:余暖人生 晋江14.06.21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28813   总书评数:311 当前被收藏数:136 文章积分:5,381,449 文案: 苏玉还活着的时候,扑倒凤少吃干抹净,抢钱跑路 死后,苏玉说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你得对我负责 靠,死了也能带球跑啊?!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玉,凤桦 ┃ 配角:梁俊辉,陈靓 ┃ 其它: ☆、关于苏家   苏玉是个靠谱的人。   如果说她的靠谱是表面现象,那她把这种表面现象维持了二十二年。   如果不是后来她干的那件不靠谱的事,相信她的靠谱绝对可以说是实质性的。   出名这种事一般分为两种,要么好得出名,要么就坏得出名。   可见出名未必是件好事。   苏家在大马巷街挺出名的。而且是以坏事出名。   兜都兜不住的坏事。   整个大马巷的人都知道,苏家的女人命不长,早死!嫁进来的大都生完孩子就死了。至于像苏玉这种自产的,最后的结局都是自产自灭了。   这事算坏事么?简直是坏得悲催。   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苏家也不是尽出坏事,好事也有的,只不过这坏事全摊苏家女人头上了,好事就让苏家的男人摊上了。苏家男人活得久,命长。   当然了,好事和坏事搅和在一块,好事也往往带着悲剧色彩。很多人说苏家祖先黑心啊,为了活得长久,把苏家女人的寿数全都移到苏家男人的身上,给苏家女人施了诅咒。他们还提供了破解方法,就是刨了苏家的祖坟。   也许方法是对的,实施却不可行的。苏家的祖坟在地球哪个角旮旯苏家人都无从得知。   反正每年清明节扫墓时,苏老头就在院子中间摆上一张桌,插上三支香,倒上三杯浊酒,搁上两碗白花花蒸熟的五花肉,对着空气碎碎念几句,完事。   祖先吃完后,苏老头就会再把白花花的五花肉拿到厨房做成东坡肉,然后就着桌上的酒一边吃喝,一边用一种特别忧郁的眼神看着苏玉。看得苏玉很是荡漾。   还有人说苏家人有病,遗传病,传男不传女的遗传病。不对呀,嫁进来的媳妇不是自家产的,怎么遗传呢?哦,那就是苏家那所房子里有专门针对女人的病毒。   提供破解方法,请专家对苏家进行微生物采样化验。无果呀,苏家院子再正常不过。   上面说法算是比较趋于正常化的。还有比较禽兽化的,比如说苏家男人都是妖怪化身,性欲太强,娶的女人都被吸干阴气而死,连自家女人都不放过。   这话倒是有根有据的。第一,苏家男人皮相都不错,像是妖怪幻化而成。第二,苏家男人的妻子过世后便不再娶。第三,苏家自产女人没有出嫁的。   综上所述,苏家男人荼毒完了媳妇后,又荼毒自己家的亲人,禽兽,衣冠禽兽,乱伦,纲常败坏。。。。   总之关于苏家的臆测有无数种。   大概是听得多了,苏玉不管听到哪种说法,皆是付诸一笑。   笑由他笑,说由他说。我自在我。   近日。苏玉和苏老头都很忧郁。苏家后继无人了。   苏家男人虽然长寿,可出产率太低。加上苏家女人成活率过低,到苏玉这一代,苏家只有两坨活口了,一坨是苏玉,一坨的是苏老头。   死亡像是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把已经老态龙钟的苏老头和苏玉炸得魂飞魄散。   苏老头忧郁的是,苏家要绝种了,他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苏玉忧郁的是,为了让苏老头有颜下地狱,苏家传宗接代的任务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托付给她了。   早就说了苏玉一直以来是个靠谱的人,所以关于传宗接代这种神圣而又颇为复杂的事,苏玉是提出过抗议的“这种传宗接代的事情一般来说都是男人干的。”   坐在轮椅上的苏老头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档处,然后对着苏玉怒骂“不孝子孙,不孝子孙。”   苏玉有点震惊于苏老头的暴怒。   后来苏玉琢磨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话在无形打击了苏老头的男性自尊。苏老头到底老了,在那个男女之事上面,就算是有心也是力不足。   这不管多么老的男人,哪怕一只脚已经踏在鬼门关上还这么在意别人说他行不行这个事。 作者有话要说:  嗯,新文,言情灵异玄幻都会有的。。。。之前那篇文其实草稿完稿了。就是自己不大满意,到底在想是烂尾还是锁着。。。   大吼一声,爷终于开坑了! ☆、半夜刨坟   大马巷前些年的时候还挺热闹的。随着城市的扩大和中心地带的转移,大马巷落魄了,逐渐被遗忘在城市的偏僻一隅。   苏玉和苏老头坐在院子里头的老榕树下吃午饭,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苏呼哧呼哧喝稀饭的响声。苏老头是个自律严谨的人。苏玉吃饭的声音让他觉得刺耳,他伸手扭开了桌子上的收音机。   收音机的女播音员吐字清淅的播报了一条新闻。哐当一声,苏老头的手抖了几下,筷子掉到了地上。面上惊慌。   苏玉回想了一下,刚才播音机好像说的是大马巷街要拆迁。   “那个老头,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了,那个。。。拆迁有赔偿的,要是运气好的话,我还可以陪你一起住新房子,要是运气更好的话,你可以一个人霸占新房子了。。。”   苏老头往他那张躺了几十年的摇椅上一靠,便闭着眼睛没了动静。只留下摇椅来回摇动的吱吱声。   苏玉吸了下鼻头,天气咋热得这么烦闷呢。   苏老头消沉了。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苏玉坐在苏老头的摇椅上,瞪着苏老头的房门,迷迷瞪瞪的就睡着了。   院子里不知道何时被一片大雾笼罩着。有一个声音穿透大雾飘进苏玉的耳朵“苏玉。。。。苏玉。。。。”   苏玉只觉得那个声音似曾相熟,好似在哪里听过“谁在叫我?谁在叫我?”   “苏玉,你忘了我了么?忘了我了么。。。。。”声音逐渐的飘远飘远,那一声声忘了我了么最后荡然无存,那雾好像随声音一样,声音的消失,浓雾也一点一点的淡开淡开,最后复至一片清明。   苏玉刚睁开眼,院子的大门被敲得碰碰的响。   “苏玉,苏老先生。。。。”有人在门外喊。   苏玉起身小跑到院子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的街道办的李主任“苏玉忙呐?刚才叫好久都没人应,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   苏玉扯了下嘴角“没呢,坐在院子里一不小心睡着了。您有事?”   “就是来跟你们说下关于拆迁的事情,明天上午九点所有的户主都到街道办来开个会,商讨一下这个拆迁赔偿事宜。”   “李主任,咱这房子能不能不拆呀?我爷爷都那么大年纪了,他舍不得这院子,就想老在这院子里头。”   李主任拍拍苏玉的肩膀“我理解,只是这是政府的决策,我们也无可奈何。”   苏玉第二天早上九点准时去参加了街道办拆迁会议。   会议室里挤满了人,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热烈非凡。苏玉挑了个角落坐了下去,听着别人热火朝天的讨论赔偿和安置方面的事,她只感觉无比的怅然。   “大家请静一静,大马巷即将拆迁,今天叫大家来就是商讨拆迁方面的事宜。大马巷拆迁后将建成本市最大的建材交易中心市场,这对我们大马巷来说是一个发展的机遇,同时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也是一个契机。。。。。。”李主任说得口沫横飞给大家描绘未来发展的蓝图。   大马巷的人穷得太久了,金钱和发展的双重刺激,让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钱,房子,对于她这种穷途末路的人来说又有什么用?不是说人生最大的悲剧在于人死了,钱还没花完么?也许某天新闻上就会出现这么一条:刚拿到拆迁赔偿金的两爷孙相继去世,留下大笔遗产无人继承。   “请大家务必在一个星期内把文件签署好,一个月内所有的户主都必须搬离大马巷,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情,希望大家。。。。。”   苏玉没有听完拿着文件从后门退了出去。   回到家,发现苏老头已经从房间里出来,又躺在院子里的那张摇椅上了。   “我说老头抵抗不住了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还以为你真想成仙了。”苏玉嘻皮笑脸的凑到苏老头的身边。   “开会说什么了?”   “老头,这里留不住了,一个月内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搬走。”苏玉的手抚上老头膝上的手,微微涩道。   摇椅嘎的一下停止的摇晃。苏老头睁开浑浊的眼睛,抬了抬眼皮子,“守不住了。。。守不住了。。。”慢慢的起身拄着拐杖踱回屋内。   深夜人静的时候。苏玉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麻袋,一把铁揪。又在抽屉里摸出手电筒。   苏玉跑到自家院子的南墙下,把麻袋和铁揪轻巧的扔到隔壁李宅里。踩着垫脚石,麻利的翻到墙上,跳进李宅。   李宅的户主早些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弃屋举家搬迁去了别的地。也曾有人想买下或租下李宅,都被李家人直言拒绝了,至于原因一直讳莫如深。李宅就一直空置起来了。   没人住的房子破旧得快,没两年李宅就在风雨飘摇中倒蹋了半边。李宅彻头彻尾的成了一座废宅。   打开手电筒四处晃了晃,嘀咕“几年没来,怎么长了这么多荒草,还真是不好找呀。”   这夏天蛇鼠多的很,苏玉不敢贸然的闯进杂草丛里,只得用嘴衔着手电筒的拉绳,捡起地上的铁揪在草丛中来回扫荡。草丛中顿时响起老鼠窜逃走的声响。   “这刨坟还真不是件轻松的事。”含含糊糊的抗议。   铁揪打到一个物体上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又弹了回来。“总算找着了。”迅速把两边的草给铲除掉。一块大约四十厘米高竖着的青石墓碑露了出来。   把铁揪扔到一边,手电筒打照在青石墓碑上,上面刻了一行青涩的字体‘这里躺着未来的大帅哥。’苏玉想到当时躲在李宅后院里刻墓碑时的场景不禁莞尔。   用手敲了三下墓碑。   过了好一会,苏玉怅然呢喃“这里要拆迁了。我知道你托梦给我是想让我给你挪个地。西岭有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改天我就给你移过去吧。据说地下又阴又冷的,你没事就别呆着了,转世去吧。”   苏玉拿着铁揪一铲一铲的开始刨坟。   这坟刨起来挺快的,当初埋的时候苏玉年岁尚小,挖的坑没有多深。没一会子就露出埋着的瓦罐坛的一点点边缘来了。   又迅速地铲了会泥土,没多久便露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瓦罐坛出来。坛子上面还沾着不少的泥巴。坛子用油布封口。   苏玉把手电筒斜放在地上,从地上捡了根细细的树枝,把坛子上沾的泥巴小心的刮干净。然后又把麻袋拖到一边,把口子敞开“我把你弄出来放在这袋子里,明天我就带你去西岭。想说谢谢呀,不用啦,反正也麻烦不了几次了。就是以后我死了,新手上路,你多多照顾下啊,别到时候连个鬼影都找不着。”   边说边用两只手抱住坛子用力一提,坛子纹丝不动。挪了个位置,抱住坛子又是用力一提,坛子还是没有反应。   “见鬼了吧。”苏玉拍了下坛子“你这么留恋这个地方?”   一只手插到坛子底部,一只手扶着坛子“我就不信。。。。你长了根!”两只手同时用力,坛子像是被施了定身一般,不动。   累得气喘吁吁的咬牙道“休息会,休息会。”抽了下坛子底部的手,抽不出来。再抽,还是抽不出来。   苏玉浑身一阵哆嗦,冷汗从额头一点一点的淅出。喉咙一阵阵的发紧,她拼命压抑住处几欲爆破而出的尖叫声。   她所有的神经末梢全部集中在她的埋在坛子底部的手上。   那只手被像藤条一样的东西缠得死死的。   “别开玩笑好吧?”苏玉颤着声音威胁。“小心我敲破你的坛子。”   藤条却越缠越紧,苏玉感觉如果再不把手指抽出来,她的手可能就要会被勒断。一种深深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头。苏玉吸了一口气,全身的力量聚集在手臂,奋力往上提坛子。   苏玉成功了,坛子成功的离开了坑底,她的手也成功的抽了出来。只是。。。。只是。。。不知道是苏玉那临界一爆过于汹猛还是怎么的?那只坛子居然被抛到了半空。   起身飞扑上去,谁知她直接扑了地,她明显的感觉到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勾了一下。。。。   苏玉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瓦罐坛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烂。里面的骨灰粉掉了出来。连忙抓起手电扯过麻袋“没事,没事,我保证只多不少的给你兜回去,明天我就给你换一个好的骨灰盒,怎么摔都摔不破的。”说着就用手去捧那散开的骨灰粉。   刚捧着,明明无比炎热的天气,居然来了一阵强大的劲风,直吹得苏玉连眼都睁不开。风呼啸来去,等苏玉睁开眼,傻眼了,地上的骨灰加上她手里的那一捧,居然被风吹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摔坛子那一幕只是她的幻觉。   苏玉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比较忙,边写边贴,主要文章还在构架期,写得会慢一点。   - -据说霸王耳朵会长长的~~~这一章贴完了。 ☆、那只鬼   苏玉满身是泥的带着作案工具翻进墙,刚一进屋,就发现苏老头坐在客厅的沙发,神情那叫一个凝重。   “呃。。。。这个我刚才在外面。。。”苏玉的话还没吞吐完,苏老头直接打断她的话。   “坐下,我有事交待。”   苏玉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堆放在墙角,弹了弹身上的灰土,身子直直的坐在苏老头的对面。“我听着,您说。”   “苏玉,我们苏家就只剩你一根独苗了,绝不能失去的一根独苗。”   “爷爷,我明白的,我一定把传宗接代的事业发扬光大,保一争二,如果我的人生时间够长,我就量产,从而从根本上改变我们苏家人丁单薄的命运。”苏玉拍着胸脯雄纠纠的说。   苏老头浑浊的目光满是怜爱的看着苏玉,连连点头“好,好。。。”   苏玉扑到苏老头的膝盖上,糯软的叫了一声“爷爷。。。”   苏老头枯槁似干柴的手微颤颤的抚上苏玉的头“我毕身的精力都花在查询我们苏家祖迹地上,这回终于传来消息说有人在玉城发现一片苏氏墓地,这是唯一的线索。也许这能解开我们苏家十几代人遭受无妄之灾的谜题。只是我老了,动不了了,苏家以后的事就要交给你了。”   “乱说,我们苏家的男人都是老妖怪。”心里酸酸的。   苏老头叹了口气“傻孩子。也许这一路会很辛苦,会很艰难,你都不能放弃。”   “嗯,我咬牙再咬牙,咬碎了牙也会坚持的,我以生命做保证。老头你就放心吧。”   李宅她翻进翻出不下百次,从没像今晚这般诡异。   李宅那个地下居住者,她叫他小鬼。   她和小鬼认识的时候,她才十岁。   偷偷溜出去玩到半夜才回家的苏玉,昏暗的灯光照着回家的巷子,苏玉发现蹲在路边埋着头的小鬼,上前喊“喂,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呀?”   小鬼抬起头,无神的眼睛望了望四周,慢慢的站起来“你是在和我说话?你看得见我?”   “这里只有你和我,不是和你说话难道和鬼说呀?你这个大个人站在这里,就是瞎子也看清了。哎呀,不和你说了,我要快点回家,不然让老头发现我,会揍我的。”苏玉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苏玉跑到墙根下,发现放在墙角的那几块用来垒高翻墙的石头不见了,没有了垫脚石的苏玉,就是翻不上那道墙。每次冲上去又溜索下来。急得她满头汗。终于有一下,让她的手扒上了墙头,但是整个身子还悬空着,墙面有点光滑,脚没有着力点,使不上劲。   苏玉感觉耳边有冷风,一偏头,居然发现小鬼不知道何时爬上了墙头而且就坐在她旁边。   “你怎么还在这?快搭把手,把我拉上去。”她快撑不住了,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小鬼抓着胳膊轻轻的把她拉了上墙头。   苏玉只觉得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透心的冰。立马拨下小鬼的手“哇,你死人呀,手这么冰。不过力气还蛮大的。”   小鬼点点头“嗯,人死了变成鬼都是冰的。鬼的力气比人大。”   “行了吧,尽瞎吹。我回家了。”苏玉跳下墙,搓着胳膊一路小跑着往院子里跑。   此后,但凡苏玉晚上在外面玩耍,在回家的小巷子里那个地方总能遇到小鬼。爬墙方便了许多了,小鬼在旁,爬墙省事。   对于小鬼轻松跳上墙头的绝技和超越正常小孩子的力气,大概是从电影里得到的启发,苏玉认为小鬼就是艺承少林,身怀绝技的小小少林俗家弟子。   苏玉是个容易得瑟的人。那段时间她很神气,和小伙伴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頣指气使,睥睨一切,有人不听话就叉腰“我告诉你们,我有一个兄弟是从少林寺回来的,会武功,还会轻功,那么高的墙轻轻的跳一下就跳了上去呢。你们不听话,我就让他来揍你们。当然了,如果你们中我的话,我还会叫我兄弟保护你们。”   这话是威胁作用也是有利诱作用的,由此坚实的奠定了苏玉大姐大的地位。做了大姐大是有些福利的,除了心理上的膨胀之外,还能上缴一些小零食。   只是没几天苏玉的权威就受到了挑畔。最胆小的小胖竟然不上贡,还骂苏玉是个小骗子。   “谁是骗子?谁是骗子?!”苏玉双眼圆睁,拳头握得紧紧的。   小胖被苏玉的狰狞吓得哇哇哭“是新搬来的哥哥说你是骗子的。”   苏玉揪着小胖的衣领子找到新搬来传说中的哥哥,不甚愤怒“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我骗什么了?骗什么了?”咆哮。   少年欺近她,热热的气息的喷“你不是骗子是什么?”少年不屑的嗤笑。   在她的脸上“骗吃骗喝骗东西骗钱。你说你不是骗子还有谁是骗子?”   苏玉一把推开他,红了眼眶“我没有!”   “那你就把你武功高强的兄弟带出来和我比划比划。如果输了,你就当我的手下,如何?”少年眉头挑头高高的看着苏玉。   “比就比,你一定会输得很难看!”苏玉一跺脚,扭身跑开了。   晚上,苏玉领着少爷,在平常能见到小鬼的时候往巷子里走。   夜静静的。   苏玉和少年并肩走的身影被幽暗的灯光拉得长长的,在房屋的墙面跳跃着。   苏玉远远就看见小鬼贴墙而站。立马撒腿欢跑过去。一手抓住小鬼的胳膊,“小鬼,他说要和你比划,你一定要把打赢他,不然他就让我当他的手下。他还说我是骗子,你要狠狠的揍他。”   少爷在后面不耐的喊道“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你兄弟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怕了吧?”   “你没看到我正和他说话来着吗?催什么催?”苏玉回头瞪了他一眼。   小鬼轻轻的飘到少年面前。苏玉张大了嘴,看着小鬼从少年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站在少年的背后。   少年走到苏玉面前,满脸嘲弄“你家兄弟是鬼么?要不怎么我看不到?”   苏玉只是直愣愣的瞪着眼。   “恨我?骗子手下,以后见到我,记得叫老大。”少年拍了拍苏玉的头,转过身子一摇一摆的离开。   苏玉看着他的与小鬼的身体重合同着,但是地上却只有一条影子。   少年的影子随着他的步子闪晃着离开了巷子。   小鬼慢慢的移向苏玉“他看不到我。”   苏玉一步一步的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鬼站住不动,静静的看了会苏玉,垂下眼帘,往身边的屋墙一靠,隐没了。   那一晚,苏玉终于认识到小鬼是只鬼。   那一晚,苏玉回家做了一个梦。梦中小鬼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面墙边,时隐时现。 作者有话要说:  呃呃~~~~最近让工作绊住了,会努力码的。呃呃,好冷哇。 ☆、小鬼再现   苏玉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克服害怕。   后来她在那条街上游荡过无数次,那条街上再也没有在昏黄灯光下等她一起玩耍的小鬼。   小鬼原来的葬身之处就是荒郊野外一棵松柏树下。   那时候小鬼说他投不了胎就是因为无人帮他收尸,才成了孤魂野鬼。   苏玉见到他的那天晚上,他是迷路了找不着回树下的路蹲在角落里发愁。   他们还在一起玩的时候,苏玉就去了野外在那棵松柏树下挖出了一具骸骨火化后装到小瓦罐坛里,把小鬼的窝挪到了倒塌的李宅后院里。小鬼和苏玉成了邻居。   那时候他们约定好了,只要苏玉敲三下小鬼的墓碑,他就会出现。   后来苏玉手指头敲成了小馒头小鬼也没出现过。   苏玉期望能在梦里遇见小鬼,跟他说我们还是一起玩吧,梦里他也不再踏步。   很久很久以后,苏玉终于相信小鬼不会再理她了,不会再出现了。她也慢慢的不再去李宅。那里似乎就被遗忘了。   苏玉很不安,她不知道那突然间灰飞烟灭的骨灰会给小鬼带来什么后果。   近来很少做梦的苏玉,突然又做起梦来。   那里没有人烟,没有生物,灰暗灰暗的空间,一片混沌。   死寂是唯一的形容词。   苏玉站在那广阔无垠的空间里,只感觉茫茫然。   一片片的浓雾从四周向她笼罩过来,浓重的湿气,郁郁的雾气。   她试图走出去,只是那雾四处弥漫开了,她置身在浓雾里如何也走不到尽头。   这是哪?是哪?   “这是我的世界。”突然一个低徘的男声回她。   声音就在她的耳边,苏玉伸手往身旁一抓,只捞了个空。   “这里很寂寞,很荒凉。”声音透着浓浓的落寞。   “我怎么会在这里?”苏玉忍不住眉头直打结,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那个声音像如同音箱的环绕音一样,把她重重围住。   苏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我还要回去陪爷爷。”   那个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微微叹息“苏玉,你可知道我很想你?你既然不愿意来陪我,可为什么又把我挫骨扬灰?你竟狠心把我一个人孤伶伶的留在这里?你忘了往昔我们的情份了么?”   “你是谁?你是小鬼?你出来见我呀。”   “苏玉,你好狠的心,你打烂了我的骨灰盒,现在我三魂七魄无法聚拔现不了身了,我就要灰飞烟灭了。”他凄凄然的说。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那里太奇怪了,我不知道怎么会把你的骨灰盒给打烂的还来了一阵莫名的狂风吹散了骨灰,我本来是想那里要拆迁了给你换个好地方安葬了,哪里知道会弄成那样。”   “我不甘啊。”他长长的哀鸣着。   苏玉“我们想想办法,也许就不用灰飞烟灭了。”   “苏玉,你可是真心想救我??”   “当然了,我当然是真心想救你,小鬼,你不知道我后来找过你多少回,可你再也没有出现,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苏玉,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有几个时辰了,你家院子里的榕树下南侧的第三块青石砖下面埋了一面聚魂镜,你要是能把镜子取出来放在我原来的墓地上,我的魂魄就能聚拢。。。拢。。。。”   梦里的声音一消失,苏玉从床上翻坐起来。那个梦境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从没听说她家院子里有聚魂镜,不管这梦境真假如何,也不管东西是否存在,挖了才知道。   苏玉从角落里抄起铲子,走到老榕树下。   南侧。   一,二,三,就是这块了。   苏玉盯着第三块青石板,发现还真是有点不一样。苏家院子里这颗大榕树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粗壮的根茎把地表的前面青石板都拱了起来,唯独这一块依然平整。   月朗星稀。苏玉头上戴着矿灯,拿着铲子很快就掘起来。   这块青石板上面完好无损,可青石板的下面却被榕树的根错综复杂牢牢的覆盖着。铲子不够锋利根本铲不动,苏玉只好折回屋子里拿斧头,不小心把斧头旁边的凳子给撞倒了,弄出巨大的声响。   “苏玉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苏老头在房间里问。   “没事,老头,我口渴出来倒杯水喝,撞倒了凳子,你好好睡觉啊。”   苏老头又安静了。   苏玉提着斧头跑到院子里对着那些缠绕的根呼呼几斧头下去,那些根就被苏玉砍断了。把所有的根扫除以后,只见那些根下面露出一个红漆盒子,盒子的上方还贴了一张发着荧光的黄符,符上的符字呈朱色。   苏玉发现那荧光在整个红漆盒子上流窜。果然很神奇。这盒子一看就知道里面藏有东西,聚魂镜一定在这盒子里面。   她慢慢的把手伸向那个红漆盒子。   就在她的手即将要碰触到红漆盒子的时候。   “苏玉,你在干什么?!”苏老头站在门口,厉声喝道。   “我找东。。。西。。。”苏玉嗫嚅着。   苏老头连拐仗都没有拄,直接颠簸着腿冲上去把苏玉拉到一边“现在马上给我回房,这个东西不能动。”   “爷爷,为什么这个东西不能动?为什么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们家有这个东西?”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能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我不告诉你的,你就不用知道。”   “既然你觉得我不需要知道,那我就不知道,但是这盒子里的东西我要借用一下。”她一定要救小鬼。   “是谁告诉你这个东西的?又是谁让你来取这个东西的?”苏老头目光矍铄的盯着苏玉。   苏玉定了定心神“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好,那我问你,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聚魂镜。”   “那你又知道它放在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现在马上给我进去,明天坐飞机去玉城。”   苏玉知道苏老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聚魂镜借她一用。   如果小鬼的时间还多,她可以慢慢的来偷,可眼下已经是迫在眉睫。只能硬抢了。   苏玉突然往前一冲,把苏老头推到一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红漆盒子。   苏玉的手一碰上那个红漆盒子,只见上面黄面朱字符上的荧光从苏玉的手指缝里透出,而这时原来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被一片乌云拢盖。   天空响起了巨雷声,几道金光的闪电直劈下来与苏玉手指间窜出的荧光哧哧的接连在了一块。整个院子被两种光所碰撞击发出来的强光笼罩着。   冷,真冷,苏玉被红漆盒子所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冻得直打硌,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她甚至感觉身上的体温在逐渐的消失,有什么东西在吸她的元气。   苏老头从怀里掏出一面画有八卦图腾巴掌大的木盘往苏玉后背上一击,同时抓着她的后衣领一提,苏玉脱离了那个红漆盒子。   强光消失。红漆盒子上黄符的荧光也没有了,它,剧烈的抖动起来。   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   它抖动得越发厉害了。   要开了,要开了。。。。。。   旁边的苏老头却在此时盘腿坐了下来,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涂在了那个八卦木盘上。然后大声的念着临,兵,斗,者,同时还做出各种动作手势。   最后沉声大吼“阵列在前。”一道金光在苏老头的掌间生成,只见他突然腾起,身体直接飞向红漆盒子,一掌拍在了即欲掀开的红漆盒子上。   红漆盒子又重重的合上。   苏老头用手指的血在符上不停的画着,那道符又开始闪着荧光。只是荧光淡了许多。似隐隐透着无力的气息。   苏老头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嘴角流血。   “爷爷。”苏玉冲上前,扶着苏老头急切的喊。   “把石板盖上,别再动它。”苏老头气息微弱。   苏玉连忙把青石板盖上,回过头,苏老头已经陷入昏迷当中。   慌乱的苏玉勉强镇定下来,颤抖着手拨打了120。   那晚120急救的声音响彻了大马巷。 作者有话要说:  哎,想来要把这个坑填掉的。   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跑医院跑了很多趟,大医院就是烦人,检查一下要排两个月,化验要几天,呼,整死人了。   身体最重要,各位JM保重身体 ☆、不能绝后   人民医院,急救室。   蹲在门口的苏玉,神情委顿。脑子里一团浆糊。   那个红漆盒子里真的装的是聚魂镜吗?那里面装着什么秘密?   她甚至怀疑在她梦里出现的那个声音是不是小鬼的。   这像是一个阴谋。   而爷爷却更像在守护那个东西。   她好像做错了。   苏玉用力的捶着磁砖地板,悔得肠子都青了。   “谁是病人家属?。。。。”   “哎,捶地板的那位,你是不是病人家属?”   苏玉忙站起来“我是家属,请问我爷爷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找你。”   苏玉极度不安的找到主治医师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低沉的嗓音透过门板传到苏玉的耳朵里。   苏玉一进去就愣住了,这么年轻,后来又恍然“你是实习医师吧?医生人呢?我是刚送来急诊病人的家属。”   “我就是主治医生!”梁俊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不只一个,很多个人把他当成了实习医生,难道年纪和医术一定成正比吗?这世上难道没有一种叫天赋的东西吗?难道没有一种人天资过人吗?真T M D 的蛋 疼!   “哦。那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苏玉根本无暇去管对面人的脸色问题,她现在只想知道苏老头怎么样了。   “我叫你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个事情,你爷你的情况很不乐观,内脏几乎同时出现了衰竭。另外虽然我们没有在他身上查出伤痕,但他的身体好像受过重创,加上失血过多,他现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梁俊辉面无表情的说完。   见多了生离死别的,对这种事早就麻木了。   苏玉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你是说老头他。。。。随便时都有可能会死?”   “是的。”   “是你个球,既然病人有危险,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医生吗?你快去救人呀。”苏玉冲着梁俊辉咆吼起来。   梁俊辉的脸马上就黑了下来,这个女人疯了么?他只是医生又不是上帝。“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喊大叫影响病人休息。”   “我告诉你,要是老头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就放火把你们医院烧了。。。。呜呜 。。。。”都是她害的老头。   梁俊辉闭了闭眼睛,他真的蛋 疼了。他还没见过如此情绪化蛮不讲理的女人。   “你有时间在这里哭,不如好好陪陪你爷爷,时间不多。”   苏玉凄凄蔫蔫的走了出去。   苏老头在重症监护室。趴在玻璃上看到里面的老头浑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脆弱得随时都要走了一样。眼泪叭啦叭啦的掉了下来。   “护士,我能进去看看他吗?”泪眼朦胧的拉住护士。   “换上无菌服,只可以在里面呆十分钟。”   小护士把苏玉带到更衣室里面更了衣。   苏玉擦干泪水才推开 重症室的门。   她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老头,蹲在旁边用脸蹭蹭老头插着管子的手。   老头,我怕,我好怕,怕你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老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别走呀,老头。呜呜。。。。   苏玉一个人在哭得翻江倒海,死去活来,眼流汇成了小溪流,嘴巴硬是没漏出一点声音。   动了?手指头动了?   苏玉连忙站起来,只见苏老头眼睛紧闭,嘴巴却在微微的张合着,似乎在说什么,苏玉靠前一点,还是听不清。只得把耳朵凑到苏老头的嘴巴上。   “不。。。。能。。。绝后。。。。。不。。。。能。。。。绝。。。。后。。。。。”苏老头反反复复就只有这四个字。   苏玉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老头,咱不绝后,今天晚上我就去怀孩子,明天,明天就能有大孙子了,可你得起来看看呐。”   苏老头虽然不能动弹,可他好像听懂了苏玉的话一样,不再说话了。像一具破碎的木偶一样了无生气。   苏玉捂着嘴从重症室里冲出来,直接往医院外奔。   “哎,你还着无菌服呢,快把衣服脱下来。”小护士在后面追着喊。   满心悲伤的她哪里听得到这些。   苏玉跑到医院门口,哪有男人?   这深更半夜的别说人,连鬼都在睡觉。   “不能绝后,要男人,男人。”苏玉只恨自己此刻不是雌雄同体,不能自我分解。   突然一束汽车光线直射过来,苏玉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室上。   男人。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便停在大门口。   车上走下来一个身形高挑体态修长的黑衣男人。   男人面无更让经过苏玉的身边。   “站住!”苏玉一声暴喝。   男人身体顿住,左右环顾了一下,除了他这里没有其他人。“小姐,你有什么事?”男人转过身体一脸的不耐甚至神情还有些躁烦。   “先生,你搞 对象不?”苏玉冲到他跟前急切的问。   凤桦扯了下领带,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开放了吗?医院门口也毫不忌讳。从小良好的教养让他还是维持最基本的风度“不需要。”   转身想走,谁知道苏玉一把拉住他。   “先生,不要钱的,我是自愿的,我给你钱也可以的,我还是处女,保证没有病。”苏玉语无伦次的推销自己。   凤桦看着这个明显脸上还带着泪痕神情悲怆,穿着医院衣服的女人,大声说“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疯了是不是?”他不过是来医院找俊辉拿点安眠药,大半夜碰上这么一号疯子,心里别提有多郁卒。   “我没有疯,我很正常。而且我是良民,我家住在大马巷XX号,我身份证号码是XXXXXXXXXXXXX,我拿给你看。”苏玉慌乱着去掏钱包,里面放着她的身份证,可一掏才发现她的衣服还在更衣室“在更衣室,我们一起去拿,我真的不是疯子也不是骗子,你相信我。”   苏玉?大马巷?   “很邪门的苏家?”   苏玉没想到在医院随便碰到一个人都知道他们家那点事,邪门的苏家莫非已经威名远扬了?   “是啊。”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只要是个男人是吗?”   苏玉点点头,今晚要是个男人,哪怕就是麻子脸啤酒肚满嘴黄牙她都会要的。   凤桦掏出手机拨给梁俊辉。   “俊辉,我不来了,临时有点事。”   收了线,无言的拉起苏玉,一把把她塞进车子里,然后发动车子驶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今天第三更了耶,咋没鼓励,没鲜花没流言呢?   嘎嘎,还有一更 ☆、苏玉破处了   凤桦直接驱车到了某星级酒店。   开了房,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苏玉在电梯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双眼浮肿,眼神呆滞,被泪水洗过的脸深一块浅一块斑斑点点,还穿着医院的白色无菌服,难怪,刚才进饭店的时候,大堂里的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打量她。   他们不会以为她是疯人院里跑出来的吧。   管他呢。   凤桦微微的嗤了一声。   进了房间后。   苏玉本来想直奔主题的“我们。。。现在。。。。”   凤桦拧了下眉头“你先去洗个澡。”   想想也是,她现在这副邋遢样的确很倒人胃口。   苏玉边洗澡边回想以前偷偷看过的黄片,该怎么开始?应该要脱衣服,然后再。。。。。   她本来想碰到一个丑男人她也认了,可外面那个男人似乎长相不赖,身材不错,气质不坏,为未夜长梦多,苏玉快手快脚洗漱完毕。   裹着浴巾出了浴室门。   “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洗洗?”   凤桦看了一身湿漉漉,裹着浴巾还把双手捂着胸口的苏玉,嘴角起了一丝笑意,点点头进了浴室。   床看上去很大很软。   苏玉慢的坐了上去,尔后慢慢的倒在床上。   凤桦出来的时候,只见苏玉盖着浴巾,双腿叉开,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中间。   而苏玉本来是闭着眼睛,听到凤桦出来的声响立马睁开眼睛。   忽然苏玉手一掀,把浴巾一把丢到地上,露出白花花的身体,咬紧双唇紧闭双眼,视死如归般的喊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凤桦的嘴色狂抽起来,他有种错觉,仿佛苏玉此刻只是一只炮灰,冲着敌人大喊,来吧,向我开炮吧。   他现在觉得球球很疼,估计干不了事了,如果现在走行吗?   见凤桦久没反应,苏玉只得睁开眼“你怎么还不上来呀?难道我做的不对?可我看片子里就是这样的呀,女人在下面,男人在上面。”然后动呀动呀。。。。。   哦,这只笨鸟。。。。。。真想把她从窗户上丢出去,十二楼的窗户上。。。   凤桦不急不慢的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点了一根,猛吸一口吐了一口烟圈后问苏玉“你确定要做吗?”   苏玉一听这话就急了,“我不做跟你上来干嘛了?你以为我吃饱撑的呀,再说我衣服都脱光了,你看也看了,你要是敢不做,我就上警察局告你非礼我。”   “我现在的确不想做了。”   “你。。。。”居然敢诓她,苏玉心里那个怒呀,呲叫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几个冲步就扑倒了凤桦身上并且一把扯下了凤桦的浴巾。   这下两人同时LUO 裎相对。   “我擦。”凤桦低声咒骂,腰撞到椅子上了。   用力把苏玉从他身上翻开,苏玉又翻身扑到他身上乱啃乱咬,凤桦又推开她,她又扑。。。。如此反复。。。。如此纠缠。。。。   如此这般推来扑去。。。。   凤桦杯具的发现,他居然反应了。。。。他硬了。。。。。   而苏玉还犹不知,扑在他身上一个劲的拼搏,一定要上了他,传宗接代!   凤桦怒了,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苏玉,摁住她的身体,双腿挤进她的双腿间“你不是要吗?那我就给你。”然后长驱直入。。。。。   苏玉破处了。   破得惊天地,泣鬼神,杀猪般的嚎叫着,从头至尾。差点把凤桦叫成ED障碍。   “这个疯女人。”凤桦在浴室里痛得咬牙切齿,他的背被苏玉抓得个稀巴烂,一碰到水就火辣辣的像烧着了一样。   等他出了浴室,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苏玉不知去向,他的皮夹敞开掉在地上,捡起来一看,里面的现金不翼而飞。   这个死骗子,从小是个小骗子,大了是个大骗子,他当时脑子不是进水了,就是被门板夹了,不然就是短路,居然会。。。。。   苏玉手里抓着一大把现金,披头散发,衣着凌乱在酒店门口招了两出租车。“去人民医院。”   刚才医院来电话说老头快不行了。   她不过才出去一会子,怎么就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在说话来着吗?   老头,老头,你要撑住,有大孙子了。。。。。。。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苏玉慌乱的把手里的钱一把扔给司机就跑进去了。   留下一脸惊喜交加的出租车司机愣在当场,几秒钟后司机反应过来,快速倒车离开,天上掉馅饼了。   寂静的医院通道上,咚咚咚咚。。。。。。。苏玉的心跳疯狂的抨击着。   重症室的门前红灯闪烁,玻璃门被帘布遮住了,只能依稀看到幢幢人影晃动。   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她什么也做不了。   等待是种凌迟。苏玉不知道自己被割了多少刀,重症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死者家属,病人不行了,赶紧告别吧。”小护士拉开门焦急的喊。   “不行了?不行了?”苏玉懵了,喃喃的重复。   “是啊,快进去吧。”   苏玉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想跑,跑得远远的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个现实。   老头、哽着脖子,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瞅着苏玉。   苏玉扑通一声跪在老头面前,紧紧抓着他干枯的手,泪如雨下。   “我再也不动那个盒子了,老头,我错了,我求你好起来。。。。”   “老头,咱有大孙子了,你不想看着大孙子出世吗?你不是都盼着这一天吗?”   “老头,咱们就要住上新房子了。。。。”   “老头,咱苏家的男人不都是老妖怪吗?不都活得长长久久,你咋就这样呢?你这个骗子!”   心电图图线成了慢慢的成了一条直线,嘀嘀的响着。   任凭苏玉怎么哭求,苏老头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梁俊辉最后翻了翻老头的眼皮子,又量了下心脏。   “医生,你们快救救他。“她紧紧抓着梁俊辉的白袍仿若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已经死亡,恕我们无能为力,请节哀顺便。”对每一个死者家属,梁俊辉都说过这样的话。   苏玉的世界轰然坍塌,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却。   这个世上最关心,最疼爱她的人就这样撒手人寰。   “老头,你活过来呀,我求你别走,别走。。。。。”重症室里苏玉的哀呜声久久不能息落。   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继续下去码,今天打了鸡 血,关于破 处 过程省略三万字,大家自行想像~~~此章更新完毕~~~~    ☆、苏玉嗝屁了   离恨恰如草,更行更远还生。   苏玉抱着老头的骨灰盒推开院子门。   满地萧瑟,枯叶零零落落的躺在地上。   老头,我们回家了。   把骨灰盒放在大榕树下的躺椅下,慢慢的摇晃着躺椅,老头最爱这张躺椅,从她记事起,只要天不下雨,春夏秋冬他每天都要在这上面摇呀摇呀。。。。   小矮桌上的茶壶茶杯这几日不在,早已蒙尘。以后这个喝茶的人不在了,这些东西就要永永久久的被灰尘所覆盖。   苏玉把堂屋打扫干净,摆好桌子,再把老头的骨灰盒放在桌上,前面放着   老头慈眉目善的黑白照。   斯人已逝,音容宛若在。   “老头,吃饭。”苏玉炒好菜,摆上两副碗筷,一切照旧。   “这骨头我已经炖得很烂了,轻轻咬一下就碎了,不会硌到你的牙的,来吃一块。。。。”   “这豆腐很滑嫩的,味道很鲜,你最爱吃这个了,说这个呀不用嚼,老人吃着好。。。。”   “还有这青菜,绿油油的,营养可好了,我切得细细的。。。。。”   不知道不觉对面的碗里菜就堆满了。   “不吃吗?”苏玉低头扒饭,泪珠儿颗颗落在碗里。   从今后再没有人陪她一起吃饭了。   她可口的饭菜再为谁做?   老头,我要怎么办?   房子需要打扫了,可那个爱好洁净的人已去,为谁忙碌为谁苦?   推开老头的房间,一股浓郁的檀香味。   桌上还有未抄完的经书。   老头子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除了给他换床单时,她从未在其他时间进过他的房间,也从未留意过他的房间。   她总是嫌里面的气味太重,她不喜欢那股味道。   老头有一手漂亮的楷书,他抄的经书工工整整。   墙上还挂有桃木剑。   他坚持用老式家具。   苏玉躺在那老式的踏板床上,开始沉沉入睡。   “苏玉。”   苏玉睁开眼,只见爷爷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微笑的看着她。   “爷爷,我想你,好想你,你舍不得苏玉,所以回来了是不是?”苏玉趴在老头的腿上,像以前一样,很安心很安心。   爷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爷爷来看看我的苏玉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   “我有,苏玉都有。”   “我知道,我的苏玉很坚强,是爷爷的骄傲。以后会碰到很多困难,爷爷不在了苏玉也要坚强的走下去,爷爷在天上看着呢。”   “爷爷你要去哪里?你别走,要不然把我一起带走,我不想孤伶伶的一个人。”   “你还有你的事要做,你还要为我们老苏家传宗接代呢。”   “爷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的,呜呜 。。。。。”   “傻孩子,生死皆有命,一切都是天意,不怪你,别伤心了,爷爷可是希望看到快乐的苏玉而不是哭鼻子的苏玉,爷爷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爷爷。。。。。你别走。。。。。”   苏玉哭着喊着醒了过来,微风从窗户吹进来,床幔轻晃。   爷爷,苏玉答应你不再难过,苏玉答应你会坚强,苏玉答应你要快乐,苏玉答应你一定要为老苏家传宗接代。   [[[[[[[[[[[[[[[[[[[[[[[[[[[[[[[[[[[[[[[[[[[[[[[[[[[[[[[[[[[[[[[[[[[[   此后苏玉认真的开始规划自己未来的生活。   她上网认真的查看了有关怀孕的一切信息。   一次受孕的概率并不大,也许还需要再多多努力才行,只是那个男人上哪去找?她当时怎么就那么猪脑,没想到留个他的电话或者其他什么的,哎,那么好的基因呐。   又去各个墓地考察了一番给老头选个安身之地。   其中有家公墓基地的推销员是这么说的此公墓西瞰XX池,北接XX山,东有XX潭,南拥XX山,可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明堂、后玄武”,实乃世间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苏玉听着的确挺好,便交了钱。   苏玉把苏老头的衣物被子之类的东西全部放在院子里烧了。   至于其他的苏玉打算到时候全部搬走,给她留个念想。   苏玉把老头入土为安,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天下着绵绵细雨,苏玉坐在出租车里,望着城市的高楼大厦心里有些伤感。这座城市如此陌生而又熟悉,她其实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苏老头交待的任务,苏家的女人早死不是吗?她不知道哪一刻就死于非命。   收音机里传来报时的声音,今天二十八号了吗?她的月事每个月二十七号都会准时来,这么些年从来没乱过,可今天都二十八号了。   苏玉的手下意识履在小肚子上。   下车后便迫不切待的去药店买了早孕测纸,回到家便立即用器皿在厕所里接了一泡尿,撕开测纸小心的照着说明上操作。   红了,红了。。。。。她怀孕了?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一矢中的啊。苏玉开始幻想一个精子如何游啊游啊,甩掉千千万万的精子与卵子结合,太牛叉了。   为了保险起见,苏玉上医院去做了一个正式检查。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苏玉那里那个激荡呀,简直堪比中了五万万巨奖。   本想在医院里她就想大吼一声,不过为了避免惊到别人,她握着拳头咚咚的跑到医院的休息林里,见四下无人,便双手插腰,仰天狂笑起来。   只觉得泔畅淋漓,一个字,爽!   待她笑完之后转过身子,却发现站了一个人,木若呆鸡的看着她,呃,是老头的主治医生。   这个女人。。。嗯,脑子可能真的不大正常。。。。梁俊辉一边想一边转过身走了。   苏玉的大好心情并没有被影响,乐不可支的离开医院。   老头,咱真有大孙子了~!   上了出租车还一个劲的傻乐,旁边的司机忍不住也乐了“我说小姐你遇上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我悄悄的告诉你呀,我怀孕了!高兴吧,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苏玉嘿嘿的笑。   “那是天大的好事,恭喜,恭喜。”   “谢谢哈。”   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人生其实相当美好滴~~~   这个路段人人少,还有二秒就要红灯了,兴奋过度的苏玉手臂一挥“师傅冲过去!”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呼。。。。。。。   红灯亮,拐道的绿灯亮。   一辆越野车疾速冲了过来。。。。   MY GOD 苏玉瞪大了眼,她看到了越野车司机恐慌的眼睛,还有越来越近的越野车。   躲不了了,我不想死呀!!!!   碰碰碰。。。。。。。   两辆车对撞上了。   越野车强壮的身体强 JIAN了身娇体弱的出租车,直接把出租车撞着边翻了三个翻,最后翻 到了一棵路边的树上,敞开肚皮躺在那里破损不堪。   越野车也连着在路上打了四五个圈圈,最后侧翻在路边。   苏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怨念,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十几分钟后,咆叫的救护车停在了人民医院门口。   刚刚换上白袍的梁俊辉就被急救中心给呼了下去。   一进急救室的梁俊辉一眼就认出了苏玉,你一脸血肉糊模的样子也掩盖不了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呀。   梁俊辉作为医者的反应相当快。立马对苏玉进行电击等一系抢救措施。。。。。。   半小时后。   “伤者抢救无效,脑死亡。”梁俊辉下了结论,一般在医学上来说脑死亡就代表一个真正死亡。   前不久才把爷爷送进来,死了,这才几天又把自己给送进来,又死了,这倒霉催的一家人,梁俊辉颇为感慨。   人生何处不相逢,奈何偏偏在医院。   在医院就在医院,为何你还嗝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更新完毕,为毛我的后台字体全变成竖体字了。。。。半小时才爬了进来~~后面那首打油诗纯属娱乐嘎~~~   怎么都没留言呀。。。桑心的飘走~~~没动力了~~~ ☆、太平间一日   人生就是杯具上面放满餐具。   前一秒只觉得上天眷顾,后一秒才知道上天确实特别眷顾,眷顾得把你直接拉太平间了。   晃晃晃。。。。。   脑子不停的晃,刺耳的刹车声,倒地摩擦的震耳声,来来回回的在耳边荡荡荡。。。。。   苏玉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从晃荡中醒过来。   身上倒是没感觉有多痛。看来这车祸也不威力也不是那么牛叉。   她先是坐了起来,然后下了地站着。不费吹灰之力,很轻飘飘的感觉。浮云一样轻啊。   只是她站起来了,那躺在床上,被白布从头盖到脚的人又是谁?还有,还有,这满屋子白布蒙头盖脚的人又都是谁啊谁啊。。。。有木有很吓人啊,有木有很恐怖啊,这满屋子的冷气有没有很阴森啊,这幽暗的灯光有木有很惊魂啊。。。。   为什么她的脚不着地,为什么啊!谁能告诉她这里不是太平间有木有啊!   苏玉掀开了被单,有木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啊,脸还变形了,浮肿得跟个包子似的,白得跟刷了墙灰一样。   又连续掀了好几床白布,哇靠,都刷墙灰了,都是死人呐。   苏玉跌跌撞撞的飘到门口,门牌上太平间三个字很醒目啊。   这里就是太平间啊!   苏玉飘到医院的大厅里。   高清电视正播放着一则车祸新闻。   据报道,今日上午十点左右在XX路段路口发生一起严重的车祸事故,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出租车发生相撞事件,据目击者称,出租车当时被撞得翻了三个翻滑出十多米远,车上的一名司机和一名乘客皆不幸丧生,而越野车侧翻在地,车主送去医院经检查只左腿骨折,算是比较幸运。   至于这起事故发生的原由从当时的监控来看,是由于当时两辆车同时抢红灯所致,明确的责任还要待警方再做进一步调查。而其中丧生的乘客目前的身份尚未得到确认也无人前往医院认领尸体。   看着新闻播报的画面,这不就是就是她这可怜蛋发生的车祸现场嘛。   苏玉很悲愤!为啥才感觉生活有点奔头,洗具就成餐具了?   还有为什么大家一起出车祸,那啥啥啥的命就那么大只伤条腿,而她就要直接翘屁了,老天爷太不公平有木有啊!!!   真是让她一语成谶啊,她说啥来着,人死了钱没花完,老头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里还有十多万呢,有挣钱的命没花钱的命呐,很郁卒有木有啊!   还有,她死了,谁来给她收尸啊,不会医院直接给她丢到哪个垃圾场让她暴尸荒野吧或者火化之后连骨灰渣直接给当成灰给铲了出去啊。。。。。。   做人吧还知道累,要睡觉,可这成了鬼了,觉也不用睡了。   前半夜她就看电视,后半夜,护士把病人把赶回房间休息去了电视也关了。独独留着她一个人飘在大厅里。   她的尸身还在医院,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可是有木有人告诉她做鬼很无聊,你就站在人家身旁也是一坨空气啊,一坨空气啊!   无聊极至的苏玉想起以前看过的鬼片,好像鬼无聊就趴在墙上贴过来贴过去的,于是她烙了一晚上的烧饼。。。。   天快亮的时候,苏玉突然觉得身体变得沉重起来,整个人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靠,这鬼莫非真是不能见阳光?   可她往哪里躲啊?这里到处阳光灿烂。   只有地下的太平间停尸房才不见日光。   尼玛啊,她不想和满屋子尸体呆一块啊,尼玛,很渗人的好不好。   好吧,别无选择,她现在也是死人,只得又飘回了太平间,   不想再躺回尸体里,她真不是嫌弃死尸啊。。。。好吧,她承认她嫌弃。   苏玉在数停尸房里面的尸体,一具,二具,三具。。。。。。横五具。。。竖。。。。正数着,停尸房的门开了。   只见两个穿着白色医袍戴着口罩的医院工作人员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进来了。   靠,又来一个死人。这死人怎么跟死白菜似的。   苏玉凑了过去挤到两个人中间。   “你有没有觉得突然好冷。”   “有。”   “快走吧,这地方晦气。”   两人哧溜的跑了。   嘿。。。。   苏玉无聊的掀开了新来的白布,哇,太壮观了,脸都成碎饼了,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无脸鬼呀,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像太吓人了。苏玉烫手般的放下了白布。   她继续数尸体,一具,二具,三具。。。。。   嗯,好像有人拍她的肩膀。   “别烦,我正数数呢。”苏玉恼的很,挥开了肩上的手。   那只手又搭上来了。   苏玉发狠的转过脸,立马尖叫起来,刚送来的碎饼脸正对着她,肉渣翻飞,血迹模糊,眼不是眼,嘴不是嘴,鼻不是鼻。   “我跟你说,鬼吓。。。嗯,鬼,会吓死鬼的。”   “这是哪?”含含糊糊的声音从碎饼脸嘴喉咙里发出声音来。   “这是停尸房啊,也叫太平间啊,那么大的三个字你看不懂啊,文盲啊。”被吓的苏玉口气很不好。   “俺看不到,眼珠子被压到碎肉里了。”   “那你不会把眼珠子抠出来么?”   “对啊。”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只见碎饼脸开始用手指头在脸上抠,抠了七八个地方才抠出来一只眼珠子,原来平整的碎饼脸这下成了洞洞复洞洞的月球表面脸,把眼珠子按在原来的眼眶那个地方。   “只有一只眼,好像一只好像掉在工地上了,等会回去找。”   苏玉忍住强烈的恶心“你是怎么死的?”   “俺是在工地上干活的,被掉下来的石板砸到脸上,你呢?”   “太悲催了你。我是出车祸死的,本来我都要当妈了,结果出车祸死了。”   “真可怜。”   再可怜也没你可怜,看你那丑样,苏玉不满的腹诽。   小鬼说过,大部分人死后都会去轮回转世。   还有些不能投胎转世的,是因为执念非常强烈,有放不下的事,不愿轮回转世。   她自己可能是临死前强烈的怨念所致才没能去轮回。   “你咋不去投胎?”   “俺还没拿到工钱呢,俺老婆孩子还等着钱吃饭上学呐,俺得把辛苦钱要回来,可是现在俺人都死了,不知道包工头还给不给钱。”   “靠,工钱当然得给,不但工钱得给,你为工作牺牲了,还得给你老婆孩子赔抚恤金。”   “要是不给怎么办?”   “你都成鬼了,不会去他家吓得他给啊。”   “对啊,俺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你聪明。”   “小样,也不看看我是谁,想当年我。。。。。。”   好不容易来了个同伴,虽然样子恐怖了点,人愚笨了点,苏玉还是迸发出了强烈的倾述欲望,两人在停尸房里继续巴拉巴拉着。。。。。   苏玉正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太平间的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一个妇人哭得凄惨的冲了进来。   “老唐啊,老唐。。。。。。”这么多盖着白布的死人哪个才是她家老唐啊,只得边抹眼睛边找床号边上的名字。   终于她扑到一个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老唐啊。。。。。你两腿一伸走了,我们娘两可咋活呀。。。。。。”   “你给我起来呀。。。。。你让我怎么活呀。。。。。我不想活了。。。。”掀开白布抱着尸体摇啊摇。   “警察说主要事故责任在你,你说我们上哪去找钱赔给人家啊。。。。。这可怎么活呀。。。。哎哟喂,老唐啊。。。。”   苏玉上前一看,这老唐不就是载她的司机嘛。   这祸好像有一半是她闯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完了,前面的铺垫写完了,咱下章就写苏玉大战凤桦~~~~ ☆、金龟小兽   夜幕降临,和碎饼脸飘出停尸房,在医院的大门口道别。   苏玉想了想那家伙只是骨折了,那肯定是在骨科。   挨着骨科的门一个一个的找了过去,就找腿上缠绑带打石膏的!   眼瞅着骨科都找完了,找是找到几个骨折的,可要不就是入院时间不对,要么就是骨折地方不对的,要么就是发生事故的原因不一样。   最后一间房间,苏玉趴在门口上,只见里面有个穿着衣服白色病服的男人正埋首敲着笔记本,屏幕发出荧荧的光一闪一闪的。男人的侧面可真赏目啊,那线条流畅得跟她心中神圣的法拉利可以媲美,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赞美了,她哈法拉利哈得要死啊,就是死贼贵,她的钱连一个轮胎皮都买不上。   那鼻子笔挺的。。。这家伙是不是整容整出来的?垂下的眼睛眼尾还微微的上翘着。。。。感觉咋还有些面熟?!   正好男人抬起头伸出手往后颈子捏着。   苏玉不看不打紧,一看就挠墙!这。。。。不是和她春风一夜的男人么!   要是在死前能和他这般有缘,岂不美哉?   真真上天戏弄人完了又来戏弄鬼啊,有木有啊!   苏玉唉怨不已,连身后来了个人她都没发现,来人的手直接穿透了苏玉的身体,握在门把上推开了门,贴趴在门上的她,也直接被带进了房间里。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正好瞧瞧美男过过眼瘾,咱吃不着,还能看得着,她猥琐的嘿嘿的笑了两声。   “凤少,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调查了苏家,目前死去的苏玉已经是苏家最后一个人了,苏玉的爷爷苏老爷子也在不久前死了,不过据医生说苏老爷子死得挺蹊跷的,对了,当时苏老头子的主治医生是您的朋友梁医生。”说话的人是个理着平头表情无比严肃中年男人,一板一眼的样子,让苏玉怀疑他就是从英国管家学院毕业出来的。   “说起来也不算太奇怪,苏家的事邪门的很,年少的时候苏玉就神叨叨的。苏家的事我也不想掺合,不过说起来我和苏玉倒是有点渊源。。。”凤桦想起那晚和苏玉疯狂的行径,心里微微一动“老古,你安排一下苏玉的身后事,寻块墓地葬了她吧。”   老古。。。这名字真够贴切的,苏玉笑得前扑后仰的。   “是,凤少。那唐家的事,您看怎么处理?”老古腰身微弯的请示凤桦。   “怎么这么小的事还要来问我?”凤桦眼里透过一丝不悦。   老古倒是不卑不亢,不急不恼的回“唐家现在孤儿寡母,经济拮据,拿不出来钱赔偿,只有一套二居室的房子能够抵债,凤少您看。。。。”   凤桦打断了老古的话,心里头火气上窜“要不是那该死姓唐的,我能躺在这满是消毒水的地方?”   “是,凤少,我马上就去处理此事。”老古退出了病房带上门走了。   凤桦的腿一直拿床单盖着,苏玉也没瞧出来他骨折了,整半天,他就是撞死她和老唐的元凶!   此人还挺人面兽心的,居然要逼得老唐家的孤儿寡母连安身之所都没有,哎哟喂,真是欠抽啊!   苏玉直直的瞅着凤桦的脸看了又看,这人面兽心的东西说年少的时候她就神叨叨的,好像很早就认识她了,可她在记忆中搜索良久也没发现她年少时候认识的人里面能长开成这副祸国殃民的样儿啊。   凤桦又埋首敲起电脑来,苏玉蹲在凤桦的身侧看了看,里面全是一些线条,指数之类的东西,她感觉自己的鬼头都大了,活着的时候就最怕这些理工科的东西。   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寒,凤桦搓了搓手臂,把床单拉高,这大夏天哪里来的寒气?莫非是他出了车祸折了腿导致身体御寒能力变差了?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凤桦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玻璃发现是梁俊辉才说“进来。”顺便把笔记本合上了。   “凤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梁俊辉笑眯眯的推了推金边眼镜。   “哪里都不舒服。”真是受够了这难闻的气味。   “咳。。。刚在下面碰到老古,听他说你按排了苏玉的后事了,哎,没想到苏家会这么悲惨,上次苏玉送苏老爷子来的时候,我当时还不知道就是他们。不过你别说这么多年了,那个苏玉的脾气一点也没变,那天还大放厥词要烧了医院。。。。”那天还生气勃勃的嚷着闹着。。。。。。这会儿就成了一具冰凉僵硬的尸体躺在那里。   “你上来就是和我忆陈年旧事的?”凤桦鼻腔里微微嗤声。   “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闻医院的气味,所以我特地来接你出院的,出院的手术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你在家里慢慢休养,我每天下班后过去帮你复查一下,不过你最好还是请一个特护陪护。”   “不用了,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洁癖嘛。。。反正我是这样建议,你不听那也随你,不过你要摔着碰着了,就得二进宫了。”   “咒我呢?”   “哪敢呀,凤哥我们走吧。”   凤桦一手搭在梁俊辉的身上一手拎着笔记本一拐一拐的离开了。   苏玉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下了楼,又跟着他们上了车。   一个躺在后排座位上,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梁俊辉的车技挺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折腿的凤桦。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苏玉把头伸了出去,乖乖,好家伙居然住桂御皇廷酒店,天价房价让普通市民却步,这叫啥凤的小兽没想到还是只金龟兽。   电梯停在二十五楼,2501。   随着门一打开,苏玉立马窜了进去。   整个房子布局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低调奢华,蓝黑色为主的冷色系,家具简单但件件不凡,还有酒柜上整排整排的XO之类的名酒叉了苏玉的眼!   丫的,这要搁在在老毛子时代绝对要被打倒的资产阶级腐败份子。当然老毛子不在了,有我苏玉在,我要代表千千万万的中国贫困人民消灭你。   不过苏玉来不及想太多,就被眼前的光景耀瞎了眼,凤松此时修长的手指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白晳的胸膛,上面两颗暗红色的小球球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扯动,苏玉禁不住有些脸红了,小球球她啃过的。。。   凤桦的双手又扣在了裤头上,他要脱光光?   “我说凤哥,你不能洗澡,打湿了伤口或者摔倒了可就不大好,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为你服务,比如说搓个澡什么的。”窝在沙发上的梁俊辉调侃说。   凤桦一把捞起病号服朝着梁俊辉扔了过来“滚。”   梁俊辉跳起来一把接住,“凤哥,别生气,别生气,对身体不好,其实也就是半个月不能洗澡而已,我走了啊。”   他拉开大门走了出去,然后又缩回头“其实可以抹个澡啥啥的,相信艾莉,米丽谁谁谁都可以代劳的。”   凤桦的脸顿时乌云笼罩。他这种有洁癖的人怎么可以忍受半个月不洗澡?那还不得挠心抓肝的难受啊。   凤桦开始拨电话。   “艾莉,你上我这来一趟。”   “现在?”都几点了,电话那端睡眼蒙胧的人儿不确定的问。   “对,现在,立刻,马上。”然后也不等别人做何反应,立马收了线。   嘿,还真有艾莉这么号人,她开始还以为是那个蒙古医生胡谄的。   看来凤金龟居然还挺风流的,有艾莉看来米丽也是有的咯。看到光着上半身的凤桦,苏玉恶作剧的飘到凤桦的面前,对着他暗红色的小球球吹气。   喔,挺了,挺了。嘎嘎。   凤桦立成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在了周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胸。然后用眼缓慢的扫视着整个房间。   靠,这么敏感?难道他发现了。   苏玉立刻退坐在沙发上,闭着气。嘿,他娘的,她现在又不用呼吸空气,怕个蛋蛋呀。   门铃很快就响了。   凤桦跛着脚去了门。   一个穿着相当清凉,苏玉撇撇嘴,嗯,五官还算凑合的外国妞一下就扑到凤桦的身上“喔,桦,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这是不是代表你想我了?”   噗~~~~站在一旁看戏的苏玉喷出笑来,这艾莉的中文说得可真是。。。。。抑扬顿挫。。。。音调扭得跟麻花似的。。。。。   外国妞就是热情,已经对着凤桦□□的胸膛开始亲吻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苏玉仔细听了下,笑翻了,原来艾莉说“没想到你这么热情,居然脱光了衣服在等我,你还从来没这样。。。”   凤桦的脸立时黑得炭球似的。一把拉下挂在他身上的艾莉“艾莉,你听着,我叫你来是另外有事,我伤了腿,需要洗澡,你要帮我,明白吗?”   艾莉情绪耷拉了,不过想到给凤桦洗澡也不错,立马又振奋起来“桦,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如果以后有这样的事请你一定要通知我,我们快去洗澡吧。”   看着一脸雀跃的艾莉,凤桦很想把艾莉推出门去,还有什么叫还有这样的事。。。。   他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更两章,最近去了外地几天,然后回来长智牙,痛得我撕心裂肺,茶饭不思,靠着止痛片度日,好在这两天缓过来了。说实话最近经历的事情很多,我的精神状态有点崩,不过我还是尽量坚持更文的。这里我能感受大家与我同在,心里很踏实。 ☆、凤宅闹鬼   三人一同进了浴室。艾莉把浴缸放了半缸子水。   然后深情款款的走到凤桦面前,单手抚在凤桦的肩上轻轻的撩动着。   “艾莉,我们先洗澡好吗?”   “桦,那洗完后,我们还可以做些什么?”艾莉的手慢慢的滑向凤桦的胸口。。。。。   没想到艾莉如此禽兽,连病人也不放过,哈哈。   洗完你就给我滚蛋。。。。“你觉得呢?”凤桦突然扯了下嘴角,晃出一丝笑意。   “喔,桦,我期待着,来,我帮你脱裤子。”手就滑到凤桦的裤头上。   一直看好戏的苏玉突然觉得那两只手很碍事,凤桦,你不是有洁癖,那我就偏不让你如愿。她抬起右手,对着手指头吹了口气,然后脑子里突然有一股意念催动着她,她的手突然一把抓住了艾莉的手,然后一把狂揪住凤桦肚皮上的肉,用力的揪住,转着圈。   痛得凤桦咬牙切齿。她疯了么?   “艾莉,松手。”凤桦伸手去推艾莉。   “不是我,不是我。”艾莉拼命的往后退,想把自己的手甩下来,可手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凤桦被她拉得连连踉跄。   “不是你,难道是鬼么!”凤桦恼怒的大喊一声。迅速扣住了艾莉的手腕。   苏玉立马松了手。   凤桦一个反用力就把艾莉的手给弄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肚皮,青紫了一大块。   “鬼,你房子里有鬼。”艾莉神情惊恐。刚才她的手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TMD你马上给我滚。”凤桦再也忍不住把艾莉咆哮起来。   艾莉有些受伤的想要说什么,苏玉立马又上前抓住她的手微微的抬起。艾莉感觉到了,她双手狂舞起来,想甩掉那惧人的控制。   苏玉本来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很快就松了手。头发散乱的艾莉自由后,落荒而逃从凤桦家冲了出去,嘴里还念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鬼你妹啊。”凤桦抓起浴架上的一个瓶子就摔了下去,瓶子立时四分五裂,绿色的汁液流了一地。   凤桦拖着残腿出了浴室。   肯定又去叫米丽了,选什么地方好呢?嗯,弹他额头让他见不了人,好主意。   苏玉乐不可吱的飘出房间,原来不是打电话叫米丽,而是打开笔记本正在工作来着,真是个工作狂,在医院也是敲,回来还是敲,真不怕手敲骨折啊。   苏玉从在旁边饶有兴趣的参观起他的房子里的装修和陈设来。等她晃完回来,凤桦已经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居然长了对上挑的桃花眼,难怪那么风流。呸,种马。   吹了他长长的睫毛,睫毛抖了抖。   似乎感觉有人在打扰了他,用手挥了挥,又是沉睡。   没劲。   苏玉刚到晃到书房,发现里面的台机是开着的。   她飘到书房,蹲在台机前的椅子上。电脑上还挂了一个QQ。   QQ上才拉拉撒撒几个人,没一个人在线的。   好吧,她斗地主成吧。   斗地主这玩意还真不是苏玉的强项,十赌九输,不过她倒是个越输越战的人。玩得不亦乐乎的苏玉,完全忘了还有天亮这么一回事,等到身体开始变沉重时,才发现事情不妙,躲到哪里去呢?   拉开的窗帘透进来的光让她觉得难受。苏玉丢下手里的牌,一头栽到衣柜里,只有这个地方能避免阳光。   凤桦晃悠悠的醒了,歪在沙发上睡觉果然不舒服。   晃了几圈脖子后,拎起笔记本慢慢的进了书房。   书房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工作的地方。   他的眼对上台机的屏幕时,立刻眯了起来。   他不记得他有爱斗地主的习惯,他也不记得他昨晚有斗过地主,难道他梦游跑到书房来到地主?而且输了三千多分?   凤桦坐了下来,退了桌去旁观别人斗了几把后,这事肯定不是他干的,就算梦游了,   以他的智商会输三千多分?   昨晚有人进了他的房子?   活人?   活人一定在他睡觉后进来醒来前离开,而且连游戏都没关一定很是走得匆忙,他把大门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破坏的痕迹,又检查了窗,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连个脚印也没有,那么如果活人,是不是还没离开这个房子?   凤桦把家里翻了一通,连衣柜也没放过,没有活人。   死人?   他想起艾莉。   昨晚她很反常,要说开放热情,艾莉的确是,但她平时绝没有暴力倾向。她好像很害怕,像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而且是看不见的人。   难道这里真的。。。。。   说实话,他本不大信鬼神之说。   可这里屋子里发生的诡异又好何解释?   凤桦眼睛如同雷达一样,扫射着房间,可房间里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没有。他又想起好几次身上莫名的寒意,心里渐渐升起一种微惧。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轰的一声电话铃声在房间里炸开了。   他接起电话“说话。”   “凤少,我是老古,老唐的老婆和儿子现在正在楼顶上闹自杀,警方和新闻媒体都已经赶到现场了,您看这事如何处理?”   老唐老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姓凤的,你个黑心鬼,逼我们母子走投无路,我家老唐若在天有灵是不会放过你的,死都要缠着你的,你就等着吧,让你不得好过,要是我和儿子死了,我们做鬼也要来找你的,苍天啊,哎哟喂,老唐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   凤桦也怔住了,他没想到唐家媳妇闹得如此汹涌,说到底本来也是小事一桩,他也并未真的想从他们孤儿寡母身上捞到什么东西,只不过想出口气罢了。   “你配合好警察把他们救下来。”   ”那房子一事?”   “算我倒霉。”   凤桦坐在电脑前,开始查灵异方面的资料。   上午查了一上午资料,下午一直忙并购案的事,中间叫了两个快餐。   天黑后凤桦停下手里头的工作,打开了电视。   在衣柜里憋了一天的苏玉也总算伸着躯体出来了,真憋屈,在太平间虽然晦气了点,可好歹场地大呀,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个聊天说话的伴。   凤桦放的是本地电视台,正在播新闻。   他本意并不是要看新闻,而是想营造一种他毫无知觉的场景。主要作用是迷惑敌人,对,看不见的敌人。   “今天上午八时左右,在XX小区里发生了一起母子跳楼事件,事故的起因是前不久发生的一起车祸事故。画面里欲跳楼的母子二人是X月X日死亡肇事司机唐XX的妻子儿子。因为实在无法担负唐XX事故造成的经济赔偿,被逼无奈之下,于是就携子一起上了顶楼准备跳楼。。。。。看画面是相当的危险的,好在通过警察和媒体还有债主的免债声明把母子二人劝了下来。。。。。”画面中间还插播着唐妻骂凤桦的声音。   算你金龟兽还有点良心。   “本地最大的建材市场大马巷建材市场已经进入规划的最后阶段,周围的居民已经陆续搬离,据项目有关负责人透露最迟下个月月底就能动工,这个项目投入能有效的拉动本地的经济。。。。。”苏玉这才想起来,自己死了几天了,只顾着伸张正义,都忘了回家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去表妹家吃饭,晚上回来再更点。 ☆、发威引来道人   苏玉从凤桦家心急火燎的往回赶。   她最担心的是苏家没人了,房子会不会直接让人给扒了。   一到大马巷就发现昔日的街道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很多人都在搬家,货车,卡车在大马巷子的窄道上进进出出,好不闹腾。平日里的大马巷子一到晚上很幽静,拆迁反而让这条街喧闹起来。   苏玉飘到院子外面时,发现院子还安在,心里微微踏实了。可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原来青砖灰砾的外墙上正被几个拿着漆桶的人,在上面打X,写偌大的一个血色拆字。   苏玉愤怒了。体内一阵阵力量在波动。这些人可恶!她双手一抬,那些漆桶全部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如此诡异的状况吓死了几个工人,满脸惊恐的往外逃窜,“这里有鬼,有鬼啊。”尖声厉叫着。   只是这几个人还没跑远,漆桶已经全都飞向了几人,罩在了几人头上,红色的漆液从头顶倾泻而出。   那些人惊慌失措的取下头上的漆桶,粘稠的漆液糊住了他们的头发眼睛口鼻,但是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只想快些逃离这个让人惊悚的院墙。全都闭着眼睛连滚带爬的逃离,有的人撞上了电线杆,有的被洼洼的坑给勾到的,有的撞上了墙。   尖厉的叫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只见几个满身浴红的人从了苏家院墙跌跌撞撞奔出来,在这平静的夜里,惊赫了所有的人。   是血,是血。所有的人几乎在目睹那一刻的时候内心颤抖起来。   苏家院子本就神秘,苏家人本就怪异。没想到绝户的苏家院子还存附着如此令人恐怖的事。   人们很快就四下散去,唯恐祸害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比起八卦身家性命自然要重要得多。   苏玉飘回院子。   打开堂屋的门,发现老头的相片不知道何时已经歪倒在地上,连玻璃都碎了。破碎的玻璃把老头慈祥的脸分割得有些扭曲。   “对不起,老头。”小心的抖掉那些玻璃,把相片安正的放好。   她说她要保一争二的为苏家传宗接代,可她却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知道她只是暂时保住了这里,她能吓住几个人,可她吓不住所有的人。   有多少人觊觎着这里?   她要如何才能守住这方天地?   老头不能给她答案。   她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她听到院子那扇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不少的人脚步声。   有人闯进来了。   她想出去阻止他们,可外面的阳光让她威惧,她只能在这外角落里,任由着别人在她的地盘上任意踏踩,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大师,这苏家院子本来就很邪门,这些年,周围的街坊也很少和苏家人打交道,本来以为他们人死了,这里能太平了,没想到昨晚就发生了那种事,现在大家都很害怕,大师您可得帮帮我们。”   苏玉听出这里街道主任的声音,居然请大师来对付她。   街道主任旁边站的是一位胡须稀拉,身形削瘦穿着道袍的一位老道,看上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他仔细打量着苏家院子,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那颗老榕树上,久久没说话,众人也不敢出声,声怕惊扰了大师的视判。   大师像是研究透了一般,抬腿往外面走。   “大师,您这就看完了?不进里面看看吗?”街道主任以及其他人在后面追赶着。   “我晚上会再过来一趟。”大师一出门就钻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在门外的轿车,车子很快就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大师果然有风范。   深夜,大师让所有人不得跟随,独自进了苏家院子。他关上了院子的门。   苏玉正躺在老榕树上的躺椅上,学苏老头生前一样,一晃一晃的摇着椅子,椅子来来回回吱吱的响。   “老道灯山道人。”   “苏玉。”   苏玉打量着灯山道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此刻来这里是来对付她的,她应该会有些喜欢这个老道。   “苏玉,你已离世非尘世中人,怎么还不离去?须知天地万物都有其道,天道运行,阴阳造化,你现在是背道而行,可知其危害?”灯山道人倒也没有急着动手,反而对苏玉说起道来。   “什么道不道的,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守护这里。”苏玉从椅子上弹飘起来。   “你莫要执迷不捂,循道而行方可重生。”   “你们做道士的不是最喜欢说什么道法自然么?既然地俯没有收了我去,那这就是我的道,我走自己的道有什么不对?”   “你的道妨碍对别人对社会造成了危害,你的道就是不合理的,只要你放下执念,道法方可自然。”   “我对社会造成危害?哈哈,如果他们不来招惹我苏家,我会没事教训他们吗?不管是谁想要动这里,我一定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本来想看在院子里原来主人有同道之缘想渡你一程,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也休怪老道不留情面了。”   “我们家没有做道士,你少攀亲戚关系。”苏玉恼怒的欺近灯山道人。   灯山道人连忙后退,和苏玉拆起招来。   苏玉感觉源源不断的力量充斥着身体,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出招攻击,连她的手都可以任意的变长变短。   她连连出招,攻得灯山道人狼狈不堪,让他疲于应付。   苏玉有些得意,所谓的大师也不过如此。灯山道人居然被她逼退跌倒在了墙角下。   “今天我就把你撕碎,看以后谁还敢来这里撒野。”苏玉一把伸手抓向了灯山道人的胸前。   她冰冷的手掌抓在了一个硬如钢铁火热的东西上。那绝对不是人的胸膛!   那火热比灼热的太阳光更让她难受,燃烧着她的内腑,似乎能马上将她融化成一滩血水。   着道了。苏玉想撒开手,可原来气息奄奄的灯山道人在这一刻,那瘦如鸡爪的手迅如闪电的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挣脱。   这个老道好阴险。   苏玉暗叫不好,心急如梵,可一时又无脱身之计,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要消失于此了。   壮士断腕!   苏玉一咬牙,另一只手抓住手臂,啪的一声把那只受困的手臂直接撕裂下来!   痛,撕心裂肺的痛袭击着她。   他怀里的那个东西就像警察的枪对常人有效一样,苏玉惧惮不已。她来不及休整,立马忍着巨痛,飘出了院子。   身体受到重创的苏玉,飘移的速度慢了许多。好在灯山道人并未追来。   苏玉慢慢的飘到一处暗巷里,靠在一处转角处。   繁星满空。   都说人死后就会变成一颗星星,爷爷你是哪一颗?你可在天上看着我?   身上的力气被抽尽了,可她不能呆在这里,除非她想魂飞魄散。   她慢慢的又开始飘移着。   可偌大的天下何处是她的藏身之所?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思来想去只有凤小兽那里能去,除了那里她也找不到别的可以寄宿的地方。   等她飘进凤小兽的房子时,几乎瘫软了。   她一进来,凤桦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和往日的阴冷气息不同,还伴随着丝丝腥味。   他停了下手里的工作,然后仿若无事继续滑动着手指。   她需要休息。忍着最后的力气,她飘进了衣柜里,陷入无尽无边的黑暗。   凤桦通过MSN给梁俊辉发了一条信息“我家里不干净。”   电脑那端的梁俊辉环顾下自己乱如猪窝的房子,立即喷了“凤哥,你是想羞辱我么?”   “我说的是我房子里有看不见的东西在这里。”   “不干净的东西?鬼吗?”   “大概。”   “凤哥,你是折了腿,不是折了脑袋。。。。”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呃。。。凤哥你很幽默。”   凤桦很无语。。。。。。小子居然当他在说笑,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回来请罪了。一直久未更新的缘故,主要是本人最近心理不大好,去看心理医生,然后自己一直在调解,现在总算平和了,希望各位给予理解。   此坑不坑,只是有时会更得慢点,如果人品爆发不排除速度更新。    ☆、好人自有恶人磨   苏玉未曾下过地狱,也不知道地狱中的苦刑是何滋味,不过想来也就这般了,只觉得一会犹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灼烧得疼痛,就好似传说中的下火海。一会又犹如置身于万年冰窟之中,刺骨的冻人心痱。   她在无尽的黑暗里苦苦熬。仿佛经历千万年,又仿佛还只是一瞬间。   梁俊辉提着药箱从地下车库取车开到医院门口时,想了想把方向盘一转。   他把车子停在医院后面的乌衣巷子外面。乌衣巷临靠医院,原来巷子里的各家铺子生意都不错,奈何政府对医院后面整体规划,没办法乌衣巷子住户和商家只得陆续,巷子外面也砌了高墙,只留了一道小拱洞进出。   据说这里马上就要动工了,梁俊辉也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于是试着走进了小拱洞。 以前繁华人流如织的乌衣巷子冷清到了极致,各家门头上的招牌都要么破烂不堪,要么倒在地上或歪挂在上面,这些商家搬走时遗留下来的垃圾也没人清理,到处一片破败和狼籍。   他往里面走,地面上还有些洼坑积水,他小心的避让。在巷子的最深处,那家铺子的门是开着的。只是开着似乎和没开区别也不大。   只见招牌也是歪歪的悬挂着,如果刮场大点的风,那招牌似乎随时都会被吹下来。招牌上的字迹已被风吹日晒得变得模糊,但依稀还能辨认出算命,风水,安神,定宅字样。   店里很干净,穷得很干净,像是盗贼洗劫过后。三十来平的店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以前好像不是这般光景,皮包店?梁俊辉心里忍不住暗忖,不过来也来了,肯定要进去问一问。   店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正埋头剪指甲的女人。女人长长的头发把她的脸给挡住了,看不到真面目,不过那头发看上去跟缎子一般光滑,引人遐想。   “请问,靓女,这家店的老板在不在?”   女人忽然抬起头把指甲剪往桌子上一掷,“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是靓女!”神情冷愤的看着梁俊辉,虽着是冷眼冷语,不过冷里透出来的赤怒足可以烧死人了。   梁俊辉心脏咚咚的跳了两下,“对不起,我道歉。”他要是知道这个女人长着塌鼻子,三角绿豆眼,香肠大嘴,倒八字眉,皮肤腊黄,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叫靓女。   也难怪人家会生气,如果他长成这样,肯定也会觉得靓女二字是一种羞愤,一种嘲讽。真是应了那句话:看背景迷倒千军万马,猛回头惊退各路诸侯。   “t我来这里是想找原来这家店的老板,没想到他已经不在这里了,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等下,你没找错。”女人的脸色略为放缓了些。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   “永远不会来了,他死了,现在店子由我接手,有什么事跟我说。”   梁俊辉没想到那老板已经挂了,只是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的年纪,这么年轻。。。他实在有些怀疑,没办法,哪个算命馆里面的先生不都是白头花白,老相苍苍的。   他还在犹犹豫豫要不要说的时候,女人大概已经看出来他的狐疑“怎么?觉得女人不行?不相信我的能耐?”然后冷冷的笑了一声。   梁俊辉让这女人堵得没话说,最近尽碰上难缠的女人。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就是我一哥们说家里不干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驱邪法宝之类的东西?”   女人拨弄了下手指,说“东西是肯定有的,不过看病得对症下药,得知道是哪门邪灵上了门才好拿东西,要是比较弱小的邪灵之类的,镇一下也是有用的,要是碰上厉害的,只怕就是一般的驱邪道术师也不行。”   梁俊辉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门门道道,他还以为只要买个什么符卦之类的东西带在身上或者放在家里就行了,哪里知道还分类了。   “那怎么判断是强是弱?”   “惹邪灵上身的人在,我可以看出一二,现在他不在,我也没办法。”   头大,现在凤哥正拐着呢,“那你可以上门看么?”   “可以。”女人这回倒是爽快了“走吧。”便率先走出门,连门木都没关带一下。   想想也是,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别无他物,就是送给小偷,还嫌重。只是她双手空空的就去,要真是有那鬼东西之类的,她怎么收拾?梁俊辉张口想问,又想到女人怪异的脾气,还是忍了。反正事情交给她,没办成不付钱。   两人走出乌衣巷子,很快便驱车离开。   在车上,女人话也不说,头也不抬,就抠她的手指甲,乍看,还以为是紧张,不过梁俊辉可不觉得此女会是紧张类型的,那大概就是无聊了。   “小姐,请问小姐贵姓?”   “贵姓陈。”   还真是不客气。   “芳名?”   “靓。”   哧哧,轮胎发出与地面极大的摩擦声,梁俊辉尴尬的扫了下额头“红灯,红灯。”   哎呀,你爸真是太有才了,取叫陈靓,还真应了物极必反。   “虚伪。”三角小眼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我。。。。。。”   “我什么我?不就是笑我长得丑还取靓字么?明明在心里嘲讽万千,面上还装得若无其事,不是虚伪是什么?”   梁俊辉的脸就跟吃了大便一样难看,这女人。。。。。。实在让他有马上掐死她的冲动。   到了凤桦门口,掏出钥匙一开门,就只见凤哥跟老僧入定似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微垂,完全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   “凤哥。”   凤桦从梁俊辉的呼声中回过神,看到陈靓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陈靓陈师傅,特意请来帮你驱鬼的。”梁俊辉把陈靓两个字咬得相当重、紧。   “请换鞋。”凤桦并没有对名字作出反应。   哪知道陈靓置若罔闻,直接越过梁俊辉的身体走进房内,三角小眼四处打量起来,屋内的象牙色的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灰色的大脚印。   凤桦的眼神瞬间就冷起来。狠狠的瞪着在房子里来回打转的陈靓。   梁俊辉连忙跑过去,拍着他的肩,赔着笑脸好言相劝“大师,大师,但凡大师总是有些性格的。”   凤桦马上用那个发狠的阴冷眼神剜他。   真T M D不讨好,两头都是孙子,梁俊辉在心里苦逼得直捣胸顿足。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给朵花啊~~~~ ☆、舍不得财套不着鬼   陈靓倒八字眉微微皱起,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面铺了乳白色的绒毛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想起她最近生意惨淡得快要活不下去,天天泡面青菜叶子的吃,社会主义建设的蛀虫,腐坏分子,看着自己留在地毯上面的黑脚印,撇了下嘴。   “请问陈靓小姐,你看出什么名堂了没?”凤桦盯着她踩的黑脚印咬牙切齿的问。   “看出来了,你这房子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只是。。。。。。。”   “只是什么?”梁俊辉接过话茬。   陈靓抠了下指甲,方慢慢的说“一般来说,人死后便会忘却生前种种进入轮回。而有些人会因为有特别强的执念或者怨念,不愿忘却不愿轮回,这样的魂魄便会成为力量强大的怨灵。怨灵找上你,说明你们之间肯定是有渊源的,至于她找你是何目的,这得看你在它生前对它做过什么,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   伤害人的事?老唐?他都已经不追究了,应该不是他,再说了事情的责任不在他啊。   难道是苏玉?可那一夜风流,他才是受害者,被摧残的那一个,她能什么怨气?   生意上的对手?虽然他是做过几家公司的兼并案,可也没听说有对手想不开自然的。“你就直接说有没有办法能驱赶。”   “有,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三天后,我就过来施法。麻烦你们交下订金。”   “你给个帐号,我过帐给你。”   “不好意思,只接受现金。”   梁俊辉马上接过话茬“凤哥,你这腿脚不便,等会我送陈小姐回去,我把钱给她就行了。”   “那好,回头我把钱给你。”   “凤哥,看看看,客气了吧,这几个小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就当赔洗地毯的钱了。”   梁俊辉知道送陈靓回去的路上有自动提款机。   在等红灯的路口便问陈靓“陈小姐,不知道这订金是多少钱?”   “按照行规来说,我们一般都是收取费用百分之五十做为订金,你先交二十五万就可以了。”陈靓绿豆大的眼眨巴了下。   “陈小姐你是不是说错了,是二千五吧。”梁俊辉百分之百的感觉自己是幻听了。   “就是二十五万。”   “这也太离谱了,你这是抢钱啊。”   “我告诉你,碰上这样的怨灵我们道师也很忌惮,施法斗法的过程中稍有差池,道行尽毁不说,连小命都保不住,你觉得一条命只值五十万?要不是凭着道师的职业道德,摊上这种难缠的怨   灵我躲都来不及了,我上有八十八的祖母,下有十来岁的小弟弟,这点安家费难道不应该收取?”   陈词激烈且悲壮。   梁俊辉也不是傻子,他当然不信这一套“你当我二百五,你这陈词滥调早几千年前就让人用过无数回了,你要骗钱也来点高明的手段,真是没创意,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道师,是个道棍还差不多,下车。”   陈靓死死的盯着梁俊辉,那种冷冷的眼神看他心里发毛“下车啊,我不载骗子。”现在这年代还有只接受现金的,那一条街的铺子都搬光了,就她一家,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丑女是个骗子。   陈靓下了车,“希望你不要后悔。”重重的甩上车门,昏暗路灯光被树枝穿窜得斑驳,她的身影在树影下忽隐忽现。   “我就不信我找不着别家了。”梁俊辉还在气愤不已,五十万!靠,岂不得让他喝西北风去。早知道,打死半截他也不会自告奋勇的付款。   。。。。。。。。。。。。。。。。。。。。。。。。。。。。。。。。。。。。。。。。。   梁俊辉卯足了劲要给陈靓看看,所以满世界的找安宅大师。他就不信找不着价廉物美的道师。   终于让他找着一个。   那道师收费合理啊,才一万块,梁俊辉忍不住得意的嘿嘿的笑起来。   带着那个道师就直奔凤桦家里。道师看上去蛮有范儿的,道具齐全,八卦仪,桃木古剑,还有收妖壶等等,身上都快挂满了,手里还抓着一把符纸。   “怎么换人了?”凤桦不解。   “哦,陈仙姑她说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命得悠着点,我就给另外找了个,保管比她还厉害。”这个道师可是满口说得出神入化的,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   那道师看上去好像有两把刷子,一进房子就拿出一面古镜在房子里到处照,“有怨鬼,待我马上作法收服了它。”   关了房里的灯,搬来案台,上面摆好果盘,祭肉,白酒,鼎炉,红烛。在鼎炉里插上香烛,点燃。   嘴里开始念“急急如律令。。。。。。。”   一会洒白酒,一会点果盘,点祭肉,一会又烧符纸的,整个房子被熏得烟雾缭绕的。   凤桦感觉自己整个就在看一出□□十年代现场版的香港林正英捉鬼片。   “你确定你请来的不是神棍?”   “怎么会呢,口碑很不错的,我到处问过的才请来的。”   道师已经吟唱了快半个小时,简直赶得上念冗长的祭文了,嗡嗡的听不懂到底在念些什么,就像苍蝇在耳边萦绕,耳朵遭罪啊。   就在凤桦快忍受不了时,便看到道师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一碗清水里面,端起来猛喝一口,血水含在嘴里头,然后又猛的一下噗了出来,他的嘴像花园里浇水的喷枪,三百六十度喷了一圈。一时之间,房间里血水沫横飞,空气里混合着腥味,香烛,烧纸的各种味道。好不销魂呐。   “妖孽还不快快现身?”暴喝一声。拿起手中的桃木剑一阵狂抽烂打,拿起胸前的收妖长葫芦,拔去塞子,“收。。。。。。。”不停气的一直喊。   一会猛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给收妖长葫芦塞上塞子,扫了下额头 上的冷汗,“这妖孽好生厉害,差点着了她的。”气喘吁吁。   “那大师可是收服了?”凤桦问。   “收了,收了,好在老道还算功力深厚,换成一般般的早就被反噬了。”道师摇了摇手里头的长葫芦,里面还有水声“在这里面,等我回去做个法,等个七七四十九天就让它化为乌水了。”   凤桦忍不住想,你那个葫芦未必是西游记的宝瓶。。。。   日子总是飞快就闪了过去。   衣柜里面沉沉昏睡的苏玉,只觉得那些疼痛离她越来越远,那些沉重也慢慢的变得轻松起来。整个人好像如同沐浴在春风里的含苞待放的花朵,那感觉越来越轻盈,然后彭的轻轻的一声,花儿绽放,无限美妙。   苏玉缓缓的醒了过来。她飘出衣柜,恍如黄粱一梦,那只断掉的手臂已经长回来了,完好如初。被风吹开的窗帘,透出繁华的都市点点灯光繁星。   凤桦在床上熟睡着。苏玉冲到他面前,握紧拳头在面上比了比“小样,居然敢叫人来收拾我,幸好来的是个草包神棍。”   苏玉又飘回到了大马巷,周围的房子都已经拆了,只有她家的院子还没动,孤零零的住在一处废墟之中,奇怪了,不是说拆吗?怎么这会又不拆了,她其实想着醒来的时候房子肯定拆了,准备伤心来着的,没想到,院子居然还在,真是邪门了。   想不通其中原因的苏玉只得返回凤桦家里,说实话老宅她也不敢呆了,谁知道那个灯山道人会不会出现。   没事做的苏玉只得打开电脑继续玩她的斗地主。手气不错,玩得很HIGH的她忘了这是别人家也忘了是只鬼,她把背景音效打开了,噼哩叭啦的斗地主声在房间里加荡。   凤桦半夜醒了过来,便隐约听到隔壁的书房里传来声音,他以为自己没关电脑,便爬起来走到书房门口,书房门是半掩的,他刚想推门进去,却发现电脑前没有人,而电脑却在自动的打牌出牌,桌子椅子还在跟着动摆,还伴有阵阵的咯咯笑声。   在这三更半夜里听起来好不渗人,阵阵凉意从他的脊背处升起。刚恢得的双腿似乎站立不稳,发软来着。   他扶着墙慢慢的移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半天不敢吭声气。好半晌才顺过气,闭着眼睛聆听着隔壁书房里传来的销魂笑声和斗地主的欢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学生开学,帮家里人做营销活动,每天早上五六点起,晚上很晚才回,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今天才算告一段落,苦逼啊 ☆、热疙瘩朱漆盒   苏玉笑了一阵子才想起自己是个鬼,大半夜的这么狂笑是不是太猖狂了,要是让旁边的凤少听到了,吓着他事少,要是再整个什么茅山道士,光头和尚什么的过来收她岂不麻烦,来的要是神棍之流倒也没什么害怕,要是来个像灯山道人那样的岂不自寻死路,还是低调点好,低调点好。   偷偷的飘到隔壁房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睡熟的凤少,安安心心继续斗地主事业去了。   可是没办法,牌运似乎太好了,赢得她不想笑都不行,苏玉笑一下就捂着嘴巴,于是笑声变得断断续续,像老式的磁带卡带一下,她自认为已经很是收敛,岂不知让隔壁的凤桦更是浑身汗毛全竖,几乎咬碎了牙齿。该死的梁俊辉请的什么狗 屁道师,想起那个道师装模作样的在他房间里乌烟瘴气的瞎搞一通,他心里头那个火气就直直的往上冒,如果那火气能够化形的话,估计这房子也让他给烧了。   乐吧乐吧,乐极往往就要生悲,苏玉笑着笑着突然就想到祖宅里那棵榕树下的邪门朱色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为什么爷爷会对那个朱漆盒那么忌惮?还有那天晚上诡异现象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还有小鬼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苏家有那个连她都不知道藏在哪的朱漆盒?   爷爷那么看重那个朱漆盒,绝不能丢失那个盒子。苏玉倏的一下就窜出了门。   苏玉飘到大马巷附近,就小心翼翼贴着墙往她家的房子移过去。刚到房子附近就看到有两个人探头探脑的往她的院子里走过去。似乎还在小声的嘀咕着,苏玉飘到两人背后。   其中一人边走边抖,颤着声音说“要不咱不干了吧,这里可是闹鬼的,这苏家的院子可是邪门的很,上次来的那几个被泼了油漆的几个,到现在还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着。”   另一人压低声音“怕什么?没有一点危险你以为这钱这么好拿了,再说了我们手上不是还有法宝么,只要一出现我们就把她给灭了。你傻啊,拿到钱我们就可以回家在镇上盖房子娶媳妇了,到时候村里的人还不都得羡慕死啊。”   “对啊,还可以再买个小三轮,开出去多威风。”   “威风你个头啊,现在谁还开小三轮,怎么也要买个后面带车厢的皮卡车。”他想起工地上的小工头每天开着皮卡车,车厢里拉着货,开到工地上对着他们大呼小叫一番,放下货然后呼拉呼拉的又开走了,连地面上扬起的灰尘他都觉得有气势,真是拉风啊。   “对,就要买皮卡车。”   他们来偷什么?   两人鬼头鬼脑的走到榕树下,然后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就用手电对着第三块青石块“就是这块了。”   两人同时蹲了下去用去抠那块青石砖,青石砖也不是很重,两个大男人倒是没费多大力就把青石砖给抬了起来,苏玉一看不得了,居然敢来撬我们家的宝盒,马上怒气中烧的跳上了青石砖,意念一起重重的往下一压,青石砖砰的一声又落到地上。   还房子,媳妇,皮卡车,丫的你们倒是想得美,来偷苏家的宝贝,不打死你们也要吓死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苏家来偷东西,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苏玉阴森森的说道。   两人立马抱成一团“啊,鬼啊。”尖叫一声后,两人同时又立马撒开腿往院子外跑,两下就没了影。   这么不禁吓啊,苏玉刚才可是听到他们两人有法宝的,本来她还有点怕的,但为了不让朱漆盒被盗,她也只好勇敢的上了,没想到这两人溜得兔子还快。   苏玉不禁有些小得意,看来做鬼还是很威风滴。   得意完毕之后苏玉冥思苦想要怎么把这东西取出来,她碰不到实物。   还没想到办法,就见溜得比兔子还快的两个小贼居然又折了回来,站在院子的大门外,两人背靠着背往院子小心的走进去,手里头有一个拿着块青铜古镜,另一个手里握着一柄短短的木剑。   “你们不怕死啊?”苏玉没好气看着折回来两个弓着身子明明害怕还要装出一副不怕事的样子。   “怕。”怕得要死啊。   “不过为了钱就不怕了。”为了媳妇,房子,皮卡车,拼了!   难怪世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钱人也敢来推倒鬼的。   “难道钱比命还重要?”真是人为财,不怕死。   “反正我们活着。。。也就是。。。为了钱,没有钱活着也很痛苦,我们手上有法宝,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鬼的。。。你要不走,我们就。。。就。。。用法宝打你。”   苏玉看着那青铜镜在月光下有一层薄薄的光雾,桃木古剑的剑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她看不懂,不过打心底里却害怕起来。   两人拿着青铜镜乱照乱射,桃木剑乱刺乱砍的慢慢的身着榕树下靠近。那青铜镜的光雾有一下差点晃到她的身上,她吓得往上一窜,夹紧屁股就飘出了院子。   飘出院子的苏子急得飘着团团转,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去找金龟兽凤少来帮忙。刚飘到巷子口就被叫住了。   “哎,哎,孕妇鬼。”   苏玉回头一看,真是鬼生何处不相逢啊。原来是被石板砸死的碎饼脸。后来被他自己抠成洞洞脸   啊,呸,孕妇鬼,“是你啊,砸死鬼,孕妇很难听的,我跟你说啊,我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呢苏玉,记住了叫苏玉,别孕妇鬼孕妇鬼的叫,太难听了。”   “苏玉,你名字真好听。”   苏玉有种流冷汗的感觉,这种马路货的名字居然也叫好听。。。。。。   “咦,你的眼珠子找到了嘛。”她对第一次见面时碎饼脸抠眼珠子的动作记忆太刻骨铭心了,简直是恶心到吐啊,现在两只眼眶里的眼珠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一只大,一只小。   “我的眼珠子工地上,我后来去找过了,没找到,只有一只眼睛不好看,后来我就去医院的太平间抠了一只眼睛按上去了。”洞洞脸傻傻的笑了起来。那脸上的洞洞一颤一颤的,看得苏玉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是哪个那么倒霉,死了还让他给弄了个尸骨不全。苏玉浑身一激灵,想着要不是她的尸身早让凤少吩咐老古给葬了,不然她都怀疑会不会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   “那你现在住哪里?我现在还有要事要去办,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改天晚上我来找你玩。”苏玉心中有事,也不惦记着吹牛了。   “我就住这大马巷子,我有很多以前的工友来这个工地上干活了,我就跟着他们来了,你有事就忙去吧。”   苏玉一听,有戏“你真的有很多工友住这旁边,你跟过来他们不害怕么?”   “不怕的,上次我听你的去找承包商了要钱,我跑到他家去要钱了,不但把我的钱要来了,还让他把所有的工友工资都结了,他们都感激我呢,嘿嘿。”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啊,看吧,想找人帮忙,现在就有人上门了,正担心去凤少那里来回时间不够“砸死鬼啊,你看啊,我们好歹也是鬼友了,你说我给你出了那么好的主意是不是够意思?”   洞洞脸连忙点头。   “那现在有人在挖我们家的屋子,想偷我们家的东西,你说你是不是要帮忙。”   洞洞脸马上就卷起袖子,一脸义愤填膺,“找,收拾他们去。”   苏玉忙拉住他“那两人身上有法宝,我们俩去不行,会被法宝打到的,不过那法宝只对我们这些鬼有用,对普通人却是没用的,这样,你去叫上几个兄弟去给我逮了那两个小贼。   洞洞脸马上领着苏玉去找他的工友去了。   到了工友宿舍里面,洞洞脸的工友都睡了,洞洞脸把众人叫了起来,众工友嘴里不乐意的嚷道 “牛蛋,这三更半夜的你是不用睡觉了,我们明早可得出工。”   牛蛋。。。苏玉瞬间就喷了,难怪洞洞脸说她的名字好听,果然啊,这世上没有最,只有更啊。   “大家起来跟我去抓贼,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鬼友,也就是帮我出主意,让你们拿到工资的鬼友,有人偷她家的东西,那两人小贼手上有法宝对付我们不利,你们却是没事的,你们帮不帮?”洞洞脸又开始捋袖子了。   “帮,当然帮,要不是拿到工资,我们孩子都上不起学,父母都看不起病。”其中一人豪气冲天的嚷道。   于是众人摸的摸锄头,摸的摸铲子,摸的摸棍子跟着苏玉和洞洞脸往苏家跑去。   刚冲到门口就跟着两个小贼在门口碰了正面。两个小贼吓得往后退。   “他们怀里的盒子就是我家的,兄弟们,给我抢回来。”苏玉一声令下,洞洞脸的工友就围了上去把两个小贼噼哩啪啦一顿狂揍。   “把那两个破东西给我砸了。”于是青铜镜和桃木剑三两下就被砸得个稀巴烂。   两个小贼也被打得是五官变形,满脸血肉模糊,估计爹妈都认不出来了,不打你们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两个小贼被他们扔到了大马巷子的外面,死是死不了,不过躺上几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为免夜长梦多,苏玉还是决定把这个东西找个妥善的地方放起来,可是想来想去,死党没有,一般般的朋友不敢托付。   那就丢凤少那里去,首先他有钱应该不会打这个盒子的主意。   而且他们很熟,熟到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这文。。。。 ☆、咬他   挑了两个洞洞脸牛蛋的工友拿着朱漆盒打车到了桂御皇廷酒店,让他两位工友等在楼下。   苏玉和牛蛋边走边抱怨,还要穿戴整齐才能进去,牛蛋的两位工友因为穿着拖鞋居然被拒之门外。   “吓他们经理去。”牛蛋忿道。   汗,这娃不会是吓人吓上瘾了吧。   大半夜里酒店是相当的安静,两人坐着电梯一路升到了25楼,两人直接穿进房间。牛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本来是应该有些滑稽的,可是因为他满脸疮痍,看上去又显得狰狞。   “他奶奶的,真有钱。”牛蛋呸了一声。   真是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想他为了万把两万钱的工资,死后执意不肯归去,这里随便一样东西岂不都可以让他死去活来好几回了。   “吓他去,让他把银行卡交出来!”牛蛋咬牙,可能咬得太狠,本来死前被砸得有些松动的牙齿,蹦的一声断了一颗,滚落到了地上,化为烟雾消失。   太狠了,还想把脸折腾到什么样啊“死都死了,你要钱干什么?”   “交给我媳妇,天天买纸钱烧给我!”   汗,真是穷疯了,穷疯了。生前不得志,死后不忘发达,执念啊执念。   凤桦在卧室里面听到外面客厅有隐约的说话声,他战战兢兢的下了床,支起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外面的说话声。   可是说话声突然断了。怎么不说了?   突然感觉后脖子有冷风吹过“你在干嘛?偷听吗?”   凤桦猛的一回头,就看到离他脸只有几尺远的牛蛋的洞洞碎饼脸,凤桦双目瞠大“啊”的一声,身子往门上一靠,软软的倒了下去便没了声息。   苏玉听到响声飘进来,看到倒地的凤桦,“他怎么成这样了?”不是在睡觉吗?   “我不知道啊,我就问了他一句话,然后他回头看到我就倒下去了。”牛蛋很是无辜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能看到你?”   “应该是吧,我的工友都能看到我的。”   那不吓死才怪,鬼见了你都要退避三舍还别说是个正常的人。   “牛蛋你怎么会那个显身法的?为什么我就显不了身呢?”苏玉马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牛蛋抓了抓头,“没有什么显身法,我就是脑子里想着要显身,就显身了。”   是意念么?   于是苏玉集中精神,摒除杂念,只有显身的想法时,果然她的身体变实了。   “牛蛋你真厉害。”朝牛蛋竖起大拇指。   嘿嘿,牛蛋张着嘴笑起来。   靠,真倒胃口,满嘴七零八落的碎牙,黑黑的牙洞,抖了两下,苏玉这才想起还倒在角落里的凤桦。   苏玉觉得凤少的脾气不是特别好,如果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门后蜷缩了一个晚上,肯定会雷霆大发,以后的事还得多仰仗仰仗他,再说了好歹也是一日夫妻也有百日恩,要是整出什么什么问题,不就是谋杀亲夫了。   苏玉用意念控制灵力想要把凤桦的身体移动床上去,凤桦还是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看来一个鬼的力量太小,“牛蛋一起上。”   牛蛋背过身子满腔的不甘愿,现在在他的心里有钱人都是坏人,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最有钱的村长还占过他们家的地,到外面打工,承包商抠扣工资不发,这酒店还狗眼看人低不让人进,这个偷听的家伙肯定也是为富不仁的坏人,他都恨不得他直接被吓死了才好。   一根筋的人就是死脑子。   “牛蛋,你知不知道杀了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还要下油锅被油煎得像黑棍,上刀山被刀戳得像刺猬,还要被凌迟的,知道什么叫凌迟么?凌迟就是把肉薄薄的一小片一小片的削下来,据说要削上好多好多刀的,削得快的话就削一年八个月,慢的话可能要削三年的。”   做了一辈子良善百姓的牛蛋,生前被人欺压,这死了脾气渐长,还没得瑟几下就让苏玉几句话立时吓得蔫了,手忙脚乱的也使起灵力来。   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凤桦被两人用灵力抬了起来,谁知道才抬起来,凤桦咣咚一声又摔了下去。   “你故意的吧,不敢杀人就把他弄残?告诉你残废了你就要轮回进畜生道,做牛做马做猪做狗的。”苏玉没好气的说。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点心慌手抖了下,这次保证不会了。”   苏玉心里都快笑翻,这憨包还真是杆好枪。   牛蛋这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如履薄冰一般,不敢再掉半分心,两人把凤桦弄到了床上了,牛蛋才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没一会又紧张兮兮的问苏玉“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可是比你先做鬼的,知道的自然也就比你多,人们不是常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么?所以说这做人做鬼都得老实本分,不想动不动就想着吓人抢劫什么的,这样很不好,而且无缘无故的干坏事会被道士和尚收的,到时候把你收到葫芦里,你就变成一滩黄水了,想投胎都不行的。”   嚣张是种病,得治。苏玉连下几剂猛药,牛蛋灰溜溜的蹲在角落里自我反省去了。   凤桦是痛醒的。   他艰难的坐了起来。   他那条受伤的腿像是被人拿着锯子在慢慢的锯一样。   而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那张恐怖到极致的脸,让他身体难以抑制的轻微的抖起来。   他不是无神论者么?   尼玛,那谁来告诉他现在经历的这些究意是嘛回事?!   尼玛,这肿得跟快赶上大象腿的腿是怎么回事?他自认为没有自虐到把自己受伤的腿暴打一顿。   “你醒了?!”苏玉用很轻的声音站在凤桦的旁边问道。   凤桦一听到马上就往床头挪。“你是谁?你缠着我干什么?”压制心中的惧意,他哆嗦着问。   “你别怕嘛,其实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是很熟的。”   有这样的熟人么?无耻卑鄙恶劣之徒。   “ 你到底是谁?少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我没有装啊,我本来就是鬼好吧。”苏玉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想杀我的话就快点动手。”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不好过,要是真是来杀人灭口的,还不如痛快点。   “其实这都是误会,误会,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们的缘分那么深不是么?”   “谁。。。跟你。。。。有。。。缘份的?我见都没见过你。”凤桦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疯鬼,简直莫名其妙。   “百年修得同床枕,你说我们的缘份深不深?死相的,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   凤桦瞪目结舌的看着显身出来的苏玉,带着无比哀怨的眼神直瞅着他,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他是个负心汉一样,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苏玉看着久久没了言语的凤桦,想不起来了?不会吧,这么健忘,提醒下?   “前几天,我在医院门口。。。和你去了酒店春风一夜,想起来么?”   凤桦被苏玉刺激得忘了恐惧,忘了惊忧,火大的大叫“滚!!!苏玉你他妈给我滚!”   苏玉也火大了,“你叫老娘滚就滚啊,吃干抹净了就想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是吧,告诉你,没门!”   “是你自己倒贴上来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这时候死也不能后退。“那事你要不愿意,我一弱女子还能强迫你这个大男人不成?占了便宜还想卖乖。”   “你一弱女子?苏玉你要不要脸?从小到大你就到处惹是生非,领着一群小屁孩打架打到大,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相较小时候真是越来越来精进了。”凤桦的脸都快冷得快结冰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你是谁?我们以前认识?”   难道大水冲到龙王庙了?   “很巧不巧,我以前也在大马巷住过一段时间,对于你这个大马巷大名鼎鼎的人自然想不认识都难。”   “老熟人,老熟人,我就说有缘嘛,其实我真没有想吓你的意思,我就是想找你帮点忙,你看这误会弄的。”苏玉朝着凤桦挤眉弄眼的说。   凤桦看看窗外,已有朦朦的光了,这家伙白天似乎不敢出来“这天快亮了,你最好马上离开,你要是再不走,天亮了我就找人来收了你,到时候别怪没提醒你。”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居然想收了他,上次他不知道是她喊了个神棍来收她,无知者无罪,她已经原谅他了,没想到又想叫人来收她,士可忍孰不可忍。   “牛蛋,咬他。”朝着蹲在角落里的牛蛋喊。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凤桦之前一直没注意角落里的牛蛋,看到牛蛋往他床边挪过来,脸刷的一下青白青白的,不敢再多看一眼,眼睛紧紧的闭着,手紧紧的抓着被单,尼玛要不要这样吓人啊!   牛蛋看了看凤桦,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敢。”小声说。   嘿,这怂包,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蹲回去。”一脚就把牛蛋给踹了过去。   苏玉指着凤桦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要不是你开车把我撞死的,我现在会这样么?你这个杀妻灭子的刽子手!我现在就杀了你。”   灵力一把就掀开凤桦的被子,张牙舞爪的就朝凤桦冲了过去。   凤桦双手在空中挥挡着,嘴里大喊着“我答应,我答应。”   苍天,这都什么事啊?什么叫杀妻灭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捏~~~ ☆、就是要收你   凤桦再一次被送进了医院。   车祸中受伤的腿一整条都打上了石膏,吊得老高。   时光如果能够倒流,他年少就一定不会住到大马巷去,就不会认识苏玉,不认识苏玉就不会发生这现在的种种倒八辈子霉的事。   从小就和她不对盘,果然是个祸害。   “凤哥,这会不出院了吧?”梁俊辉陪着小心问。   出什么院?这里还只是气味难闻些,那里可是要命的地方。   凤桦心里烦躁得要命,这辈子他都没有受人胁迫过,他回想昨晚 发生的种种事件,心里越发觉得是种奇耻大辱。   而且那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让他遭遇灭顶之灾,把生命安全放在别人的手里实在很不安心。   如果不是那时候心里突然发软带她去酒店也不会引发这些无妄之灾,果然是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才行啊,不然没好果子吃的就是自己。   “俊辉,你马上去给我找个厉害的法师去收他们。”那个叫牛蛋也得收,回想着那张脸,他赶紧甩了甩头。   梁俊辉愣了一下,之前他并不知道闹腾凤哥的就是苏玉,现在知道了,总觉得那样是不是太绝情了,虽然说苏玉是害凤哥吃了不少苦头,但应该不会下毒手,不然凤哥今天来的不是骨简直住院部,而是进下面负一层的停尸房了。   怎么说和他和苏玉也有发小的情份在,小时候他可是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苏玉屁股后面跟着她捣蛋。   不过后来他家早早的就搬出了大马巷,和苏玉就断了联系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遇,人生真是诡异,比戏剧还戏剧。   “我想她没什么恶意吧,要不你就帮帮她吧。你不是都答应她了么?”梁俊辉摸着鼻子有点缩缩的说。   “没恶意?没恶意我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灾星,如果你觉得她可怜,你可以帮她啊。你还要和一个鬼讲诚信啊。”凤桦眼睛微眯着看着梁俊辉。   梁俊辉的脸马上就成了苦瓜脸“凤哥,我哪里堪当如此大任啊。”   “那就给我找人去。”   “上次就找了,都是些神棍,怕是成不了事。”   “那我不管,反正找人是你的事,你要办不好这件事,你想想那些基金。”   呃,他全部的身家都放在凤哥那里,本来是想着用凤哥的金融头脑帮他狠狠赚些钱,苏玉,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友情诚可贵,兄弟情更高,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梁俊辉马不停蹄又开始满大街的找法师去了。   道士不行,这回我就请个秃头和尚去。   梁俊辉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从一家门庭非常阔气的命理管请了一个得道高僧前往酒店而去。   这高僧眉须皆白,看起来慈眉目善很是和气,脖子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檀木佛珠,颗颗润滑发亮,一看就是长期抚摸之物,很有几分能耐的样子。   “大师你今年多大了?”梁俊辉开着车有点无聊就随便问道。   “贫僧今年九十了。”高僧单手执礼回道。   “大师你保养得真好。”手上和脸上还挺光滑紧致,一颗老年斑都没有长,要是把眉须剃掉的话看上去可能和四十来岁的人差不多,高僧就是不一样,真是修养有道。   “皮相皆虚幻,不必在意。”   方外之人就是洒脱,想他们这些红尘中人谁不想容颜永驻,越老越嫩啊。   梁俊辉把高僧带到卧房里的衣柜前,“就在里面。”   凤桦早就把苏玉和牛蛋的藏身之所交代给了梁俊辉。   高僧颔首“此处果然古怪。”   “大师收了他们之后能不能不要伤害他们,最好能让他们轮回转世去,生前都是熟人。”   “施主真是有慈悲心肠,贫僧这就用地藏经为此二人超渡。”   高僧就地坐了下来嘴里开始呢呢喃喃的念起经来。   梁俊辉昨夜值夜班一晚没睡,今天一大早又被凤桦折腾着,那高僧念的什么地藏经简直就跟催眠曲一样,让他睡意全部涌了上来,搬了凳子坐在门边的他就打起瞌睡来。   耳边怎么有人在笑?而且越笑越大声,耳膜震得有点发痛,甩了一下头,那阵阵的咯咯声才从脑子里消散。   高僧已经念完经,手里拿着一粒非常小的像石子的东西“已是超渡好了,只是这两人死后怨气都颇有些重,贫僧这里有颗舍利子能化解戾气,两人以后自能寻得个好的转世。”   “大师如此布德施恩,真是太感谢了。”   “施主不必多礼。”   那高僧把衣柜的门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舍利子啪的一下掉在上了地上,猛的一下又把衣柜门关上“贫僧告辞。”   就急匆匆的越过梁俊辉走了。   “大师,等等我送你回去。”   那大师仿若未闻,更是健步如飞,一点也不像九十岁老态龙钟,倒像是直值壮年,怎么看好像还有点。。。。落荒而逃?   那高僧出了酒店就狂奔起来,连跑了几条街,连白色的胡须和眉毛也脱落了歪歪的挂上脸上。一把扯上脸上的胡须和眉毛,抚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妈呀,那里真有鬼啊,那衣柜就挂了两个鬼头,其中一个千疮百孔,还有一个舌头吐得老长。   夜路走多难免遇到鬼,这行当不妥,还是转行吧。   随后一名中年和尚打车离开了那条街。   梁俊辉看着掉在地上的舍利子心里有点发毛。又想着自己打盹时听到诡异的笑声。还有高僧离开时的急迫,难道说?   梁俊辉一刻也不敢多呆,立马就窜了出去。   刚上了车,就接到那个命理店打来的电话,直接告诉他让他来退款,那活高僧干不了,已经回山门重新修行去了。   怎么办?   满脑子乱麻一样的梁俊辉突然想起那个怪异的女人,陈靓是吧?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方向盘一打,直奔乌衣巷子而去。   还是那个破旧的门头。   陈靓手里拿了个苍蝇拍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   看着梁俊辉走进来,抬了下眼皮之后,无视。   梁俊辉尴尬的出声“陈小姐,又见了,呵呵。”   无视。   “我今天来呢,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来的。”   无视。   “就按你上次说的价,你看如何 ?”不放血是不行的了。   无视。   “上次的事我道歉,我眼皮子浅,我知道错了,今天特意来请你,还望你能帮我们这次。”   陈靓终于抬起眼皮子看他,不,应该说是审视,梁俊辉让她那三角绿豆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毛毛虫在钻。   “蠢货。”一脸鄙视。   率先走了出去,梁俊辉敢怒不敢言的跟在后面,心里头那个憋屈。   梁俊辉看着歪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陈靓,已经这样好几个小时,从来的时候就歪着了。梁俊辉也不敢催她,陪着吧。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陈靓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腿。   直接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柜的门。   一人两鬼面面相觑。   “我是来收你们的。”陈靓直接开门见山。   不会吧,赶集啊,一拨接一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吧,更吧`~~ ☆、一别经年遇故人   肯定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那张嘴,多么真实的写照。   苏玉虽然恼恨,却也没把眼前的丑八怪放在眼里,不过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神棍骗子吧。   不过能和他们对视这么久,如此面色不改的,说明定力还是不错的,内心强大。   陈靓从裤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白玉瓶子“你们自己到这个瓶子里来,我可以让你们去轮回,不用再做孤魂野鬼整日飘飘荡荡。”   “真的吗?”牛蛋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苏玉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你脑子进水了吧,这种话你也信,人家挖个坑你就跳 啊。这么年轻,才刚脱奶吧,就想来收我们,打她。”   “我怕。”   没出息啊,苏玉只好对着陈靓说“喂,我不想伤害你,你要识相就快点滚蛋,不然我就弄死你。”   陈靓绿豆的三角眼只是很轻蔑的看着苏玉“等会你就知道是谁弄死谁了。”   那个眼神很成功的拉起了苏玉的仇恨,双手一翻,手指尖就长出长长的黑色指甲,向着陈靓冲了过去。   陈靓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面灰色小旗往苏玉的身后一扔,那面小旗无声的化为一面大旗堵在了苏玉的身后。   苏玉突然感觉背后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她压来,让她觉得手脚无比沉重,飘着的身子突然也有点带不动的感觉,心里强烈的涌现出不安的感觉。   “收。”陈靓大喊一声,然后那面小旗就慢慢的缩小,而苏玉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子也在慢慢的变小。   陈靓右手一挥,变得只有手掌大的苏玉就被陈靓捏在了手里。   秒杀啊。。。   牛蛋见势不利,马上起了逃遁之心,只是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见陈靓的绿豆三角眼泛着凶光瞟向他,吓得他一个哆嗦“我愿意到瓶子里去,我愿意到瓶子里,不过你要让我轮回啊。”   反正他把工资也要回来了,抚恤金承包商也赔了几十万,够老婆孩子过日子了,他的心愿已经了了,也没什么好留念这里了。   牛蛋自动自发的钻了瓶子里,陈靓把瓶子口封了起来。   “出来吧。”陈靓冲着躲在门背后的梁俊辉喊了一声。   梁俊辉涎着笑“抓到了,真厉害。”五十万贵是贵,不过贵得有理由。这钱还是让凤哥来报吧,他有钱~~   苏玉使劲的想挣脱,无奈她现在就像孙悟空进了五指山,动弹不得,只得扯着嗓子喊“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丑八怪,大变态。。。。。。”   陈靓眉头都没皱一下,揭开瓶口就想往瓶子里塞。   “哎,陈小姐,他们真的能转世么?”   陈靓有点莫名。   “是这样的,我和她算是朋友吧。”指指了苏玉。   苏玉这才注意到梁俊辉,丫的,这不是那个蒙古医生,梁俊辉马上就被炮轰了“呸,谁和你是朋友,你个王 八蛋,鸟人,禽兽不如的家伙,害死了我爷爷,害死了我,你赶紧死去吧,还当什么医生,简直就是残害别人的生命。。。。。”一口气骂下来愣是没歇一下。   梁俊辉听着她把自己骂成一个医德败坏,灭绝人性的恶人,哭笑不得,只得提前打断她“苏玉,我是胖子。”   嘎?胖子?   “哪个胖子?”   “五单元302的胖子。”   良久。。。   “啊,就是整天流着鼻涕,咬着衣角屁颠屁颠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胖子?”   梁俊辉冷汗直下,他小时候的形象有那么邋遢吗?   “胖子,你怎么报复心那么大?我不过就是小时候骂过你,踹过你,抢过你的棒棒糖,撕过你的小人书,你有必要把我往死里整么?亏我在你们走后还挂念了你那么多年。”那个年代生活物资还是比较匮乏的,胖子家就一个宝贝孙子,全家人都把他当太子爷一样供着,对她的童年零嘴生活还是有不少的改善,自从他家搬走后,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啊。   靠,他都不记得她以前干过那么多天怒人怨的坏事了。   “苏玉,你这是何苦呢?反正你都这样了,还不如痛快的去吧,以后我会经常给你烧钱烧屋烧帅哥,让你在下面也过得舒舒服服的。”生前欺负他,死后还要阴魂不散。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见不得阳光,随时喊打喊杀的,道士和尚丑八怪流轮上,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想啊。”苏玉又是一阵大吼,她才倒霉好吧,本来以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结果是穷途末路死无路,你说呕不呕气?!   “那不正好给你解脱。”梁俊辉嗫嚅着。   “解脱个屁啊,你以为我为什么往你们这枪口上撞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我现在叫死不甘心,死不瞑目知道吧?”   “那你去办事不就完了嘛,干嘛非得挑那尊大神惹啊,又不是我想收你。”冲我吼有个屁用啊,梁俊辉没敢说,只敢在心里不满。   “你不想收我那你站在这里干嘛?围观来的啊?”   “是凤哥叫我来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不认得他了?”   “我认识他,关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还当他的狗腿子!”   “汗,他是大哥哥啊,就是小时候不让你当老大,没事总找你碴的那个。”   苏玉无语了,什么叫克星,这就叫克星。   一辈子都栽在他手上了。   还说她是大骗子,他自己才是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胖子,你不知道他有多禽兽啊,多么的不负责任,多么的阴险毒辣,那天晚上,就是爷爷过世的那天晚上,我伤心欲绝的想跑到外面渲泄我心中的痛苦,结果被他强拉上了他的车。。。。。”   凤哥当时的确来过医院给他打过电话,后来又说不去找他说临时有事,苏玉当时确实很痛苦,没错。   苏玉开始诉说起她和凤桦的猿粪了。   听到苏玉说完梁俊辉愤怒了,“苏玉,我一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连在旁边的陈靓都惊诧了,没想到苏玉的遭遇如此不堪呐,对于左一边丑八怪右一个丑八怪的这件事也完全原谅,本来还想让她轮回的时候好好吃点苦。   “那你让她放了我。”   梁俊辉沉默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回道“那我再去和凤哥商量商量。”眼睛都不敢正视苏玉,刚才的正气浩然的气势半点都没有了。   苏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陈靓在旁边等不耐烦了,两人都快说两小时了,有完没完啊“到底怎么处置啊?”   “先放瓶子里养着,这事我还做不了主,得再去沟通沟通。”   “胖子,你个死胖子,烂胖子。。。。。。。”   陈靓把仍在咒骂个,不停的苏玉一把塞进了瓶子里,盖起来,长长的吁了口气,累死了,看着她好像很轻松的就把苏玉手到擒来的样子,其中消耗了她不少的阴元,起码要休息个把月才能恢复过来,年轻的时候真是用命换钱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就不能找个大点的瓶子吗?挤死了。。。。”苏玉还在瓶子里继续叫嚷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看我是歌手,嗨皮啊~~~ ☆、打的就是你   苏玉被放出来了。   她打量着身处的地方,应该是间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里面阴冷潮湿,屋顶上挂了一盏电灯泡,其幽暗程度,苏玉猜测估计只有五度吧,而且那灯光还时不时的闪两下,墙面上贴满了报纸,那报纸已经部发黄,有些地方甚至脱落,苏玉凑上去一看,排版都是竖排的,上面的日期居然是民国XX年。   屋子的正中放了阶梯式的桌子,那桌子摆了有十几个坛坛罐罐,大的有脸盆大,小的就碗那么大。   陈靓指了指桌子“上面有些空宅,你们自己随便挑。”   宅子?明明就是坛子罐子,口气真是大。   “还有不要白费力气想着逃出去。”   看着陈靓走出去后,苏玉撇撇嘴,虎落平阳被人欺啊。   桌子上的坛坛罐罐在陈靓走后,马上就全部剧烈的摇晃起来,每个坛口都升起了一阵烟雾,她和牛蛋没多大会就被一群鬼包围起来。   什么情况?   看着这里面各种奇形怪状的鬼,有舌头伸得老大的,有面目浮肿得像气球的,还有浑身黑二黑干没一点肉的,还有辫子党。。。。。。   再看牛蛋也没觉得那么恶心了,顺眼得多了。   “你们想干嘛?”不会看自己貌美如花,羡慕嫉妒恨吧。   “他好丑啊,好丑啊。”那个浑身上下只有黑皮骨架的木乃伊指着牛蛋嘲笑着,上下两排牙齿嗒嗒的撞击着,浑身激烈的颤抖着,那骨架感觉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是来干嘛的?”辫子党很不高兴的问。   原住民?   “你清朝的?”苏玉横睨他一眼。   “不错,我乃是堂堂十三贝子。”辫子党头仰得高高的。   牛气个屁啊,你们皇帝都成了囚犯,死了N多年了,你一个小贝子有啥得瑟的?!   “哦。你们也是被那个女人捉来的吗?然后被一直关在这里吗?”   那个舌头伸出老长的鬼急忙摇手“布素的。。。布素的,鹅们。。。素。。。自怨。。。自怨的。。。。”   说的什么啊,完全不明所以。急也没用,舌头太大了捋不直。   辫子党本来以为苏玉听到他的身份会很敬仰,结果她只是很冷淡的哦了一声,这让他很不爽,于是马上又神气起来“告诉你,我很快就可以投胎去了,你们啊还要等很多年的。”   “是啊,贝子运气真好。”   “真羡慕他,我还要等好久啊。”   众鬼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不投胎更好,没准还可以有机会跑出去。   不过牛蛋可就急了“不是说这几天就放我去投胎么?”   众鬼马上一致问他“谁说的?”   “就是送我们进来的那个女人。”   牛蛋一说完,众鬼就把按翻在地,揍起来。   牛蛋大喊救命,苏玉可不敢上前,早就退到一边去了。   众鬼边打边骂,居然敢插队,我们都等了几十年上百年了,你小子一来就可以去投胎,不打你打谁。   众鬼打完了牛蛋,把牛蛋踢到了墙角,然后又集体回头问苏玉“你是不是也是来插队的?”   苏玉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来打酱油的,我是当原住民的。”   凤桦重重的把笔记本扫到了地上,脸青得跟简直可以滴出毒汁来。   那个该死的女人,明明是她那天晚上像个神经病一样拖住他,像只发 情的母狗一般求他和她上床,她竟然颠倒黑白,说是他喝多了酒,把她强拉上了酒店对她施以强暴,还导致她受孕,发现她怀孕后,他不想负责任,于是对她进行了灭口,开车把她撞死了,她心生怨念魂魄不散又找到他,希望他能帮她最后一点忙,他心里害怕,就找到法师去收她。   想着刚才梁俊辉一脸你真无耻的表情,他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梁俊辉就是条傻猪,那个奸猾无比的女人居然也相信。   梁俊辉去乌衣巷子找到陈靓,要见苏玉。   陈靓一言不发就从地下鬼室把正在里面赌牌九的苏玉给提了出来。   里面的鬼个个都是老妖精了,平常就是靠赌博来打发这漫长的黑暗岁月。   苏玉还是被陈靓捏在手里。   一看到梁俊辉就鸡冻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了?”   梁俊辉脸都红了,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凤哥他不同意。”   “我操,胖子,你干嘛听他的,你个孬种。”苏玉一看梁俊辉那怕事样,立马就火气呈井喷状的飙出来了。   “我不听他行吗?你这事五十万,帮了你他就让我自己掏这钱,我的钱都在他那里扣着,我抢钱去啊。”人穷就志短啊。   钱,又是钱,这世界没有钱果然是连鬼都寸步难行。   “我还有十多万,能申请分期付款么?”   陈靓一口回绝,开玩笑,这么没保障的事谁会做啊。   “我还有房子啊。我们那房子要拆迁要赔不少钱的,你们只要放了我,这钱都归你们。”   梁俊辉一脸不相信“苏玉,你家的人都死光了,哪还有你什么,开发商也不可能把钱给一个鬼。”   “打印个遗书,然后再盖上爷爷的印章就可以了,我知道爷爷印章藏的地方。”   大马巷那一块已经拆得七零八落了,为免夜长梦多,两人一鬼决定马上就出发去大马巷。那房子赔下来可不只五十万了。   苏家的院子因为变成了无主房,院子都已经让人拆了一半了,这才几天工夫。   好在苏老头住的那边还没拆,苏玉带着两人进去,三更半夜苏家院子周围也没人敢来,到了苏老头的卧室里,房里的东西已经让人搬【空了。   从墙角的地砖下面翻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回到陈靓那里,一一整理盒子里的东西。   银行卡是爷爷留给她的,印章,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没有锁,直接打开,里面有一把挺别致的钥匙,还有一张纸条,只有几个字,玉隆街13号,是个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  哎,此文看来只能自娱自乐了~ ☆、骚扰   从囚犯变成了座上宾,从被人打杀到现在受人保护,果然是有房子才是王道啊。   陈靓仍把她丢在地下鬼室里,房子拆迁的事已经全权交给梁俊辉去处理。   房子的事也不是三两天就能整好的,她也明白这事急不来,只得安心的呆在地下鬼室里没日没夜的赌牌混日子。   过了半个月,梁俊辉又跑到乌衣巷子来找到陈靓,告诉她和苏玉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不过从房子拆迁款还没下来,所以他不得不把房子落在他和陈靓两人的户下。苏玉才懒得管他们是怎么分瓜那笔财产,反正对于她来说人民币再多也只能看着过干瘾。   苏玉惦记着玉隆街十三号。   当天晚上她就自己一个人飘到了玉隆街。本来想拉着牛蛋一起来,可牛蛋那家伙做了半辈子好男人,从没赌过牌的他,现在完全的堕落了,每天玩得不亦乐乎,死拉硬拽的都不出来。   城市的晚上越夜越美丽。   她飘过一条条热闹的街道,玉隆街是条老街道,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嚣,路边摆了不少小吃摊,食客的谈笑,飘香的食物,让这条街充满着生活的气息。   她一个一个的门牌号的数过去,终于发现了十三号,原来是一家银行。   那把钥匙是银行保险柜的?那爷爷还有什么很贵重的东西要放在银行呢?   苏玉压住满腹疑惑,她被这些食物的香气引得感觉肚子好饿。   那些食物的香气一缕一缕的飘在空中,苏玉凑上去用鼻子猛的一吸,哇,好吃,好吃。。。   如果有人此时的能看见的话,就会看见有个贪吃鬼,一路从街头吃到街尾,又从街尾吃到街头,吃到这些夜宵摊全部收摊回家。   哇,好饱啊,苏玉拍着小腹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乐呵呵的收工,打道回府。   路过医院,没多想就拐了进去。   医院就是生死场。   她在急救室里找了穿着白大卦的梁俊辉。他正在帮病人做电击恢复心跳。   她摇摇头,没得救了,因为她旁边就站着一个和躺在病床上一样的人,心电跳变成了一条直线,旁边这人捂着脸颊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   苏玉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你别难过了,反正人人都要死的。”   那人松开手,怒视她“谁说我难过来着,我这是高兴,终于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死了才解脱了,我早盼着这天了。”   呃。。。。上赶着死的,真是表错情了。   苏玉飘进了凤桦的病房。   此厮正睡得香,平常稍显冷硬的线条轻柔的灯光下也显得柔软,凌乱的头发,发青的眼眶,黑色的胡渣,消瘦的锁骨,看上去很有颓废的美嘛。   苏玉就坐在他旁边往他的衣领里吹着气,不急不徐。   凤桦睡着睡着就感觉身上好冷,无意识的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继续睡。   苏玉只好往他的耳朵里吹。   凤桦猛的一下弹了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苏玉正嘟着嘴靠在他旁边。   丫的,不会是偷亲他吧?这比苏玉吓他还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再见。”   苏玉慢斯条理的说完,然后飘飘然的出去了。   凤桦捶了下床,该死的梁俊辉!怎么还没弄走这个祸害!   苏玉一出了门,马上就隐身然后捂着嘴,猫着腰,猥琐的笑着。   第二天,苏玉就让陈靓带她去玉隆街十三号的银行。   陈靓这人除了表情冷了点,长得丑了点,其实为人也没什么。是个拿钱消灾的主。   陈靓拿了一把暗红色的伞,把苏玉收在伞里面,然后就去了银行。   到了银行,拿出钥匙,银行的人便带他们去到库房重地。   拿出了一个保险柜,当着陈靓的面打开,保险柜放了一块手掌大小的铜片,铜片上面画了一幅简易地图,再无其他东西。   回去以后,苏玉把铜片翻来履去的看了无数遍,也看不出有奥秘之处,只得先丢到铁盒里。   到得晚上,她又开始去玉隆街吸食美食烟气去了。   再拐到医院,先是到处看了下别人生命里的生离,死别,新生,病愈,又去了凤桦的病房。他还在看电视,苏玉隐了身进去,贴着墙壁也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凤桦边看电视眼睛边往门边瞟,苏玉暗暗的嘿嘿的笑了两声,不会是在等我吧。   等着凤桦实在熬不住睡过去以后,苏玉又如法炮制向昨天那样对凤桦一番骚扰,凤桦又被她弄醒之后。   “你有病吧?”   “没病。”   “那你天天往医院跑干什么?”   “就是来看看你这个有病的。”   。。。。。。。。。。。。。。。。。。。。。   诸如此番,苏玉每天都会去医院会会凤桦。   凤桦咬牙切齿:你烦不烦?   苏玉装傻充愣:我不烦。你烦不烦?   凤:很烦,你能不能消失!   苏:不能,我就是来烦你的!   丫的,弄不死你,也要烦死你。   此后凤桦就淡定了,而且把自己的休息时间调整到了白天,晚上就专候苏玉的大驾光临。他已经发现此女不要脸的程度无人能出其右。   苏玉乐上不疲的每天往医院调戏凤桦,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躺在那里,不过这不影响苏玉的热情。   骚扰事件持续了半个多月。   苏玉出门就发现城里晚上多了好多同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七月初几了,是鬼月来了,是阴间的狂欢节。   苏玉看着自己日益发福的身材,哎,最近贪吃,在玉隆街狂吃海喝的,把肚子也喝大了,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有点紧绷绷的。   和众鬼出了地下鬼室,众鬼个个喜开颜笑的,每年也就这一次放风机会,得好好享受才是,   苏玉也满城的乱窜乱钻的,就想看看哪里能不能弄到一套新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没有人会做封面呢?求封面一副~~~ ☆、鬼胎   这是一个群魔狂舞的节日。   晚上鬼比人多,白天找些阴暗的地下室,或者别人家里的坛坛罐罐钻进去,到了晚上又出来干吃喝窥耍的事。   一个穿着相当清凉的美女,身后就跟了一只色鬼,对她上下其手,无声的邪笑着,美女犹不知,继续蹬着高跟鞋,扭腰摆臀的搔首弄姿,引得路边的小混混不停的吹口哨,而色鬼则是得意不已,你们只能看得着,我还能摸得着。   一对举着烤羊肉串的情侣,甜情蜜意的站在路边一边吃着火热的羊肉串,一边用火热的眼神炙烤着对方,而旁边起码站了四五只鬼,正伸着长长的舌头,卷舔着羊肉串,那泛滥的口水嗒吧嗒吧的流,真是牢房里出来的。   瞅着百态横生的众鬼,不禁让苏玉怀疑这是阎王爷故意放他们出来恶心阳间的人吧。   苏玉在城里也找到了好些人家烧衣服的,可是她都抢不到,那些都是烧给有名有姓的亡魂的,直接到人家手里去了,就像是现在银行汇款一样的,那都是对应性的,像她这种孤魂野鬼哪里会有关心他们有没有衣服穿,吃不吃得饱啊。   在城里晃荡了多天,一无所获。   她也懒得去找了,紧点就紧点吧,还可以秀出S型身材,她比了一个XX姐姐的经典造型,然后就离开了。   苏玉往郊外飘去,听说今夜有盛大的节庆。   郊外早已飘满了栉比鳞次的鬼,苏玉随便找了个空隙就扎了进去,然后左右摇晃着等着鬼门大开。   子夜时分,阴气最盛。   前方出现了一座拱形的石桥,桥上鬼火幽明,上面刻有奈何二字。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很普通嘛。   桥的后面是一座城门,此时城门大开,远远的便听到乐声传来。   由远及近便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冥司提着红灯笼,身后还另有数十名身形飘逸的白衣女鬼也提着红灯笼开路。   吹鼓乐器的白衣男鬼的后面跟着两排穿得花枝招展跳着舞的男鬼女鬼,再后面就是浩浩荡荡的鬼众。   冥司把手举起来,呐喊“奔跑吧,小鬼们。”   万鬼齐动,鬼的海洋,一时间各种鬼哭鬼嚎的欢呼声响彻云宵。   苏玉也是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的跟着乱舞一通。   到鬼月底,大鬼小鬼们一个个陆陆续续的回归地府去了,地下鬼室的众鬼也是热闹非凡。十三贝子最高兴,眉飞色舞的讲自己在这次鬼节中居然碰到了以前的侍妾,又说两人在花海月下如何互诉衷肠,如何追忆往昔,来日再入地府再续前缘。。。。   水肿鬼突然打断他的话“贝子,你不投胎了吗?”   十三贝子神情不自然的说“自然要投的,不过说上一说。”   于是众鬼嗤笑。   苏玉跟着哈哈大笑一番之后,又觉得索然无味。   飘到大街上,之前万鬼聚城的情景已经转瞬成空,虽然城市灯火灿烂,人潮依然攒动,可是到底不是同类。   她去了墓地。在苏老头的坟前坐了许久,内心默默忏悔了许久。   爷爷,你留下那么多的线索给我,终究想要告诉我什么?   她挺烦的,所有的事情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如何解开谜团,一点的头绪也没有,这就好比说,我有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去医院找凤桦,才发现那厮早已病好出院。   这段时间也没去亲切问候,只怕那厮不习惯得紧。   去了桂御皇廷酒店,房间里空空如也。   那厮竟然逃跑了,苏玉急了,因为她把榕树下的那个朱漆盒交给了凤桦。   又折回医院找梁俊辉。   只要上夜班,梁俊辉永远是在急救中心。   他正在办公室里无聊的翻看病人病历,苏玉冲到他面前时,吓得他立马弹跳起来,机警的向四周张望,把他办公室的门死死的关起来 “你怎么跑这来了?你想吓死别人啊。”   苏玉急火攻心“那个凤少呢?”   “出院了啊,你不知道吗?”梁俊辉自然知道苏玉去找凤桦的事,不过他劝阻不了,只能感叹一声孽缘。   “我当然知道他出院了,可是我去酒店找他,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既然他都已经搬走了,肯定是不想见你,你就不要再找他了。”   “我一定要找到他,你快说他在哪里?”   “我哪里知道啊,自从上次放了你之后,他连我的电话也不接,哪里还会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反正你一定能想办法找到他的,你要是不说,我就天天跟着你。”   苏玉自那天后就开始对梁俊辉实施每天上班时间无距离的贴身跟随,   白天就在医院的停尸房呆着。   他上班她就坐在他的对面,扮各种鬼相吓他,一开始梁俊辉几乎每天都要做噩梦。   有时会突然使力让他出洋相,比如走路摔个狗啃屎,喝水把水喷到爱慕他的小护士脸上,洗手时水会溅到他的裤档上,这些他都忍了。   最不堪忍受的是他去上厕所她也站在旁边,而且眼睛瞪得老大,梁俊辉哪里尿得出来,搞得他现在一上厕所就紧张,半天也弄不出来。急得嘴上直冒泡。   过了十来天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他跑去找陈靓,让陈靓把她领走,陈靓以苏玉现在不受她管制为由,又从他那里敲了一笔五万块钱的竹竿,然后某天晚上从梁俊辉的办公室把她领走了。   苏玉非常的不满,嘴里直嚷嚷。   让陈靓骂了一通“笨蛋,你是蠢死的么?明的不行,你不会来暗的吗?”   苏玉连连点头,大有一种醍醐灌顶的觉悟。   “先等几天,我收了他的钱,总要做个样子。”   靠,财奴。   “你能不能烧件宽松点的衣服给我?我最近发胖了,感觉像大人偷穿小孩的衣服一样,而且随时都会有种线崩的感觉,我怕走光的。你捞了那么多好处,我只要套衣服不过分吧?”苏玉没好气的说。   陈靓没说话,小绿豆三角眼对着苏玉看了许久,走到苏玉面前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过了一阵把苏玉拉进店里,把店门关起来。   咬破手指头,细细的血滴冒出来,她把血滴点在眉心,然后双手同时做着各种复杂的手法,最后双手挡住双眼,轻喊一声“开。”   移开双手,只见那双眼泛出了微弱的幽光,那幽光似乎能穿透一切的事件。   幽光只持续了几息时间,就暗了下去,再看陈靓的双眼几乎和平常一样。   幽光消失以后,陈靓的身形晃了几下,像是力气使尽,全身发软的感觉,她的脸色本来平常就有点发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鬼魂在一起的时间过长,现在更是青得发暗。   “你没事吧。”苏玉忙上前问。   陈靓摆摆手,几经调息才开口说话“苏玉,你并不是发胖,而是有了鬼胎。”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中了五百万,才发现已过了兑奖日期。   “老天,你是在耍我吧。”对着天空嘶吼。   “也许这是上天对你的另一种补偿。”陈靓在旁边静静的说。   苏玉声音压得低低的,近乎呢喃“如果这是补偿,我宁愿不要,他应该生活在朝阳下,而不是阴暗的角落。”   她愿他做个平凡幸福的人,而不是天地间一缕无所寄存的孤魂。陈靓说他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超脱五行,永生永世只得飘无所依。   “如果我现在就去轮回,那他会怎么样。”   “如来如去来去自如。”   爷爷,你教教我要怎么办?你显显灵好不好?   我把你带来,却为何不能让你免于苦,免于忧,免于无枝可依。   “陈靓,你帮帮我好吧?你这么厉害,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苏玉拉着陈靓的手泣不成声。   “我没有办法,我也帮不到你,若是他在,亦或有可能。”   “他是谁?他在哪里?”   陈靓抬头看了眼满天的星辰,轻笑一声“他,早已轮回去了,去得哪里我也不得知。”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去找他,人和人,都只有一世的缘份,纵再相逢,亦已是物非人非。“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完,在它未出世前,你还可以再好好考虑。”   苏玉把自己怀有鬼胎的事情告诉了梁俊辉。   梁俊辉看着苏玉说话异常正经,神情淡漠,忍不住噗哧了一声“苏玉,你是不是想说孩子是凤哥的,所以让我一定要帮你找到他?”   苏玉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苏玉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不信可以问陈靓。”   陈靓难得出格的拍了下梁俊辉的肩膀“苏玉说的是真的,她死前就怀孕了,本来没成形的胎儿是会消失于无形的。可能执念过于强烈,竟让孩子复活了过来,成了鬼胎。”   梁俊辉僵笑,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吗?   “苏玉,我真不知道凤哥现在在哪里。”   苏玉没说话,只是眼睛瞅着他,很冷静,但也很冷漠。   他摸摸鼻子“我只知道他下个月八号会在大凤凰酒店出现。”   凤哥你这下玩大了。   到了八号那天,竟然是个下雨天。   光线没有晴天那般烈,不过依然让苏玉极不舒服,陈靓把她丢到暗红色的伞里,再撑着一把黑伞。   梁俊辉的车子在巷子门口。他内心多么的纠结,他又一次背叛了凤哥,哎,真是为苏玉两肋插刀了。   苏玉安静的呆在伞里,听着车轮碾过马路溅起刷刷的水声。   到了酒店。   梁俊辉距陈靓微微两步,前面的人简单的短衫牛仔裤平跟的凉鞋,一头如墨汁泼染过的青丝,顺滑无比的垂直腰际,窈窕的身形,整个人从背后望去像是一幅水墨画,很是赏心悦目,如果不是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容貌,梁俊辉的心似乎也隐隐的猛的跳动了下。   电梯停在了十楼。   梁俊辉拿出请柬,陈靓跟着不紧不慢的走进去。   整个宴会厅里衣香鬂影,觥筹交错。   陈靓带着那把暗红色的伞,像是丑小鸭进了天鹅群,不过她丝毫没有不自在,仿若无人之境,胜似闲庭信步。她自找了个角落静静呆着。   梁俊辉受不了太多的注目礼,早就丢开陈靓和苏玉自己跑去快活去了。   天际最后一线光影也黯淡下去。   黑夜终于来临。   苏玉从伞里飘出来。   整个宴会场的灯光全部暗淡下去,集中在了台上,西装革履的凤桦,仪表堂堂的站在台上,一脸微笑无懈可击,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小礼服清新靓丽的女人。   司仪拿着麦克“欢迎大家今天来参加凤桦先生和于丽小姐的订婚宴。。。。。。。”   原来今天是个这么喜庆的日子。有钱人有势人的婚姻联盟。   陈靓微微侧目“孩子他爹跟别人订婚了。”   “是挺刺眼的。”这就好像某个橱窗里的奢侈品,自己买不起,只能看着别人打包带走。   宾客散尽。   凤桦带着于丽上了顶楼的套房。   把于丽送到她的房间门口“进去好好休息吧。”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于丽娇羞的邀请。   “乖,今天你累了,早点休息。”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好吧,你也早些休息。”于丽略有些失望的进去了。   凤桦转过身,脸上的笑垮了下来,他看到了靠着墙立着的苏玉,心情马上就烦躁起来。   看着苏玉他已经再不想问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干嘛?这些话都是废话。   进了自己房间,顺手把门关起来,反正那女人不走寻常路。   苏玉进去后就问“我交给你的朱漆盒呢?”   他指指桌子下面,朱漆盒躺在桌底。   “你不会想把它扔了吧。”苏玉很宝贝的把它弄到桌子上。   是,他是想把它扔了,可是出院那天去酒店整理东西的时候,神使鬼差的把它带走了,今天又神使鬼差的把它带到这里。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是被门挤了。   看朱漆盒没事,苏玉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大半。“你未婚妻挺漂亮的。”   凤桦冷冷的看着她。   “放心,我不会对无辜的人动手的,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想要你个保证,我要你保证在未转世前如果有事要你帮忙,你一定不能推脱。”   “苏玉,你凭什么要我这么做?就因为我和你上过床?就因为我帮你收敛了尸体?所以我就要来当这个冤大头?”   “因为你是孩子他爸。这里有个我们的孩子。”苏玉轻抚肚子。   凤桦看着苏玉的微微有些小隆的肚子,只觉得脑子里炸了炸弹。、   “无耻的骗子。”   “你大可以不相信,你也可以不认,不过以后我可以领着他去找隔壁的漂亮阿姨,如果你答应我了嘛,只要我的事能办好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打扰你们幸福的生活。”苏玉嬉皮笑脸的说完就飘走了。   凤桦气得脸红脖子粗。   门铃声响了。   他不想理,可那门铃一直响。   打开门一看,是陈靓。   “我是过来帮苏玉拿东西的。”拿起桌子上的朱漆盒“她也不过是可怜人。”   雨声密如鼓,敲得人心重。 作者有话要说:   ☆、诅咒   陈靓拿着朱漆盒翻看良久,问苏玉“这个东西是放在哪里的?”   “是放在我们院子里的大榕树下青石砖下面埋起来的。”   “放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爷爷过世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家有个这样的东西。我以前有个小鬼友,我去取骨灰的时候把他的骨灰全部撒了,他晚上托梦给我让我去取聚魂镜。。。。。。”   苏玉把小鬼如何托梦,自己如何去取朱漆盒的事情一点一点的说给陈靓。   “这里面真是聚魂镜吗?它有什么用?我们家老头子都不让我碰一下。”苏玉对这个朱漆盒其实挺忌惮的,当时老头子为了这个朱漆盒,没多久就蹬腿了,这个东西邪的很。   陈靓沉思了下才说“你们家有什么怪异的事么?”   “怪异的事?要说怪异的事那就是我们苏家的女人都死得早,大多在成年后或者二十多岁就死掉了。”就连她自己也没能逃脱命运的掌控。   陈靓的神情变成沉重起来。   苏玉没由来的心里一发抽。   “这个盒子我刚才就试了,我根本打不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盒子应该只有苏家血缘的人才能打开。这里面确实是聚魂镜,只不过这里面聚的魂。。。。。。”   “聚的魂怎么样?”   “聚的魂应该是你们苏家女人的魂!”   苏玉被吓住了。她想起那天晚上苏老头子问她的话,苏老头子问她聚魂镜放在那里是干什么用的,她不知道,但是老头子一定知道!   当时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生命能量的消失。这个东西也能吸走她!   “你们苏家的女人被人诅咒了!”   “都死光了,以后也没得咒了。”   死人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活人是咒不到了,可是这些聚魂镜里的魂魄你打算让她们一直禁锢在此吗?生生世世画地为牢?”   “那就把盒子打开放她们离开就是了。”   “你要是直接打开盒子她们就灰飞烟灭了。”   “那你说怎么办?放又不能放,又不能不管,真是糟心。”   “聚魂镜一般是有两面,一子一母,你们家这面是子镜,如果你能找到母镜的话,或许诅咒能解除,聚魂镜里的魂魄也能转世轮回。”   “天下之大,我上哪里去找母镜。”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无意识的拿着铜片翻转,这铜片上面倒是有副地图,可是谁知道上面标示的是哪里啊。这辈子她连这个城市都没有出去过。   “你们是本地人吗?”   “不是,听老头子说,我们是别的地方迁移过来的,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爷爷生前倒是说过发现苏家的祖坟是在玉城,他那时候倒是有让我去玉城的打算,只是还没来得及,我就挂了。”   “我看也许你可以去玉城找找答案,首先聚魂镜这个东西是种秘术早已失传,不可能会是近现代人弄的,再者死的人都是你们苏家的女人,跟你们苏家祖上关联比较大。”   如果真是自己祖上弄的,那苏玉不禁要怀疑苏家老祖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如果是别人弄的,那会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苏玉,凤桦,梁俊辉,陈靓齐聚一堂。   凤桦是被威胁来的,梁俊辉也是被威胁来的,不过前者被苏威胁,后者是被凤桦威胁,这个世界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苏玉把陈靓说的话复制了番,然后表示自己要去玉城,得拉上其他作陪。   梁俊辉当庭抗意,“我还要上班的,走不开。”   “我也可以收购你们医院,然后再开除你怎么样?”凤桦凉凉的说。   好吧,你有钱,你大爷。   “有没有生命危险?”这其实才是他最害怕事。   “怎么可能会有?一路游山玩水的,看看人土风情的,又不是去盗墓。”苏玉乐呵呵的安抚他,就是有也坚决要说没有。   事情就这样一锤定音。   至于陈靓去,则是众人一致要求的,毕竟有她在更好更快更安全,当然该捞的钱她也没少收。   三天后,他们就出现在了玉城。   凤桦开着越野车过来的,苏玉还是呆那把暗红色的伞里。   到的当天已经是傍晚了,一路开车过来有些疲倦,先去酒店开了房,住了下来。   凤桦他们准备得比较周详,探险用的东西都准备了一点,瑞士军刀,压缩饼干,手表,手电,绳子,水壶,火机,药品,还带了一口小奶锅。   边同陈靓他们都准备了全身的探险服,可谓全副武装,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苏玉只能感叹做鬼也有做鬼的好处。   休整了一天,先把铜片上的地图给拓了下来。   然后买来了玉城的地图。仔细对找,看有没有和地图上相似的山峰山貌什么的。   “你们家有没有族谱什么的?”凤桦问苏玉。   “我不知道,没见过。”   完全是两眼一抹瞎。   “什么线索也没有,就一破铜片,也不给几个提示,什么藏宝图不都有提示的么?太不科学了。”梁俊辉抱怨道。   “我看这样吧,像聚魂镜那种东西一定不会是在容易让人找得到的地方,藏的地方肯定是比较特别的,打听下这玉城最险最没有人敢去的地方,也许会有点收获。”陈靓建议。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任何办法都要用上一用。   凤桦花钱请了一个当地熟知当地地志的人,这人叫钱友。   大概四十出头,黝黑的脸上一笑起来褶子比较多,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走的人。   “你们当地有没有苏姓比较集中的地方?”   “苏姓倒是多见,但是集中的地方倒是不知道。”   “那这玉城里有没有别人不敢去的山谷,特别适合探捡的?”   “有,雁山。雁山山脉连绵上百公里,雁山里面雾气相当的重,而且蚊虫蛇蚁的特别多,一般人都不敢进去。据说。。。。。。”钱友欲言又止。   “据说什么?”梁俊辉连忙接腔。   “据说去雁山的人,十去九不归,去年有一队考古队的进去后再没出来了,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太危险了,政府现在也一般不允许随便进入雁山内层山脉。”   凤桦想了下“的确挺危险的,那我们就在外围走走算了,钱先生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为我们推荐一位熟知雁山的向导?”   “如果你们只是在外围转转的话,我可以给你做向导。”   凤桦送钱友出门,也和钱友说好第二天早上九点在酒店门口会合去雁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了,现在开第二卷。不要霸王我啊,没动力啊 ☆、多磨   梁俊辉很不满。   因为他觉得去雁山很危险不说,还不一定就能找到东西。不过到了这,就不是他说了算。   九点的太阳,光芒万丈。   钱友一大早就来到酒店门口。   等凤桦他们几个收拾好后,开着车就往雁山而去。   雁山离玉城市区有一百多公里。   钱友说走省道路程要短很多,但是路况不佳。走高速要多一倍的路程。   几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走省道,毕竟凤桦的越野车性能摆在那里,大家倒是不怕路烂。   一路开出去,好像路况也不是很差,就是有些坑洼,越野车底盘高,倒也相安无事。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开到一百公里处的时候,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没大多会,就下起瓢泼大雨来。   大雨中还夹着金光闪闪的闪电,啪啪的往下打。   树木在狂风骤雨中呼啸摇摆。   车速一下就慢了下来。   钱友忧心忡忡的说“这一段路有几个地方土质比较松,这种大雨就怕发生山体垮塌。前面再有十公里有个小村庄,我们把车开到那里去,然后在那里等雨停了再走。”   原本还算过得去的路况,因为大雨的原因,很多地方的路面都被冲得泥泞不堪。凤桦的越野车也是开得相当的辛苦。   车子开到了小村庄,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大家都有点肚子饿了,好在都有准备雨衣,各自翻出雨衣雨靴穿着下了车。   钱友经常来这些地方,知道天气多变,所以来的时候就自己备好了雨衣和雨靴,他也提醒了凤桦他们几个,所以凤桦他们几人也是在玉城的商场里一人买了一套。   陈靓穿着雨衣雨靴又把伞带上。钱友看了几眼,不过他这人经常在外行走,对于陈靓的多此一举,他也没有过问。   小村庄才十来户人家。   农家的饭吃得晚。   平常这时候还在山里头干活,今天的大雨让家家户户提前升起了炊烟。   钱友去了村子最外围的那户人家的屋子,屋檐下站了一排的落汤鸡正在抖动着身上的鸡毛。   钱友上前本地话喊“家里有人吗?”   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农妇“你找谁?”   “大姐,下大雨,路不好走,想在你这里歇下脚,喝口水吃点东西,我们出钱你看行吗?”   山里人热情,农妇连忙说“使得使得,你们快进来。”   凤桦等人在门口脱了雨衣,挂在外头的绳子上,然后进了堂屋。山里树多,所以这里的房子都是木房子,房子里面收拾的也挺干净。   农妇为他们倒了热水,打听了一下他们是哪里来的,去哪里,然后就去了厨房后面给他们忙活吃的去了。   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雨还是没停。农妇又给他们泡了山里的野茶,让他们慢慢等。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三天里他们就吃住在了农妇家,农妇家中只有农妇一人,丈夫和儿子都在外面打工。   农妇给他们弄了一个大通铺,晚上就在大通铺上睡。   大雨下了足足三天才停了下来。   付了三天的伙食住宿费,他们在农妇的笑声和祝福声中上了车。   车子一个小时后就进入了雁山山脉。   进了雁山山脉后,道路就变得狭窄,而且道路盘旋蜿蜒,弯道特别多。凤桦如履薄冰一般把车子开到雁山山脚下。   钱友带着他们在当地的一户以养蜂为主的农家吃了饭,休息一晚后,把车子寄存在了农家家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等到十点才开始往山里去。   钱友说早上山里雾大,得到十点左右雾才能化开。   出来了也有好几天了,不过因为一直走走停停的,不赶路,所以也没觉得累,精神头都还算不错。   因为下过雨才一天多点,有一种空山清雨后的意境。   从来没来过这种原始森林的梁俊辉很兴奋,一边跑一边喊“这简直就是天然氧吧。”   凤桦和钱友交流着一些在山里的注意事项。   陈靓则是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梁俊辉,傻鸟,现在高兴,等后面有你哭的。   雾气还未完全散尽,太阳照射下来,山林间很有一种朦胧美。   再美的景,看多了也乏了。   两个小时后,梁俊辉的兴奋劲过去后,就觉得背上的背包重,脚下的步子也重。本来想喊下苦的,结果往后一看,陈靓一脸鄙夷的神情,他就把话咽了回去,可不能让个女人看不起。   其实陈靓之所以比他走得轻松,是因为重的东西都在他和凤桦的背包里。   这时候他就开始想自己为什么平时那么懒,没有好好锻炼身体,看着前面如履平地的凤   桦,回去还是跟凤哥一样,多去健身房红练练。   等到凤桦喊休息吃点东西再走时,梁俊辉瘫在地上靠着背包,蔫了。   吃过东西后,钱友就说“今天天黑左右,我们就能走到内层的外围,休息一个晚上后,我们明天就往西向走,走横向,如果走纵向,就是内围 ,内围危险。”   凤桦想了想问“如果我们要去内围的话,你这边还可不可以再带路?”   钱友很是为难“凤先生,不是不愿意给你们带路,这内围真的不安全,我是不敢去的。哪怕就是村子里的最有名的猎手也不敢去的。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凤桦点点头。   休息了半个小时,大家又开始赶路。   对于路边再出现受惊逃窜的野兔子野鸡什么的,也没了追逐的兴趣。   山路已经不如刚进山那会那么好走了,只能隐约的看出一点路的痕迹出来,边走还得边拿树棍子去扒开两边拢合的树木和刺丛。   有时稍不注意,就让刺丛把手给划破了。   山林太密,闷热的很。   梁俊辉拿着一块大巴蕉叶子用来煽风,如果这时有条清流的溪水多好,就可以痛快的洗个脸,凉快了凉快了。   老天爷好像听他的呼唤一样,好像有轻微的流水声音传来。   他加快步子往前走,四周张望 ,果然看到清泉石上流。   清泉的周边全是灌木挡起来了,要不是有声音,怕是一般人找不到。他一边扒开灌木一边喊“这里有水,这里有水。”   扒得老开心的他,扒到清泉边,前面有一节枯树,他抓起枯树往旁边丢去,哪知道那枯树竟活了,还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发出一声巨大的痛叫声,用另一只手使命把枯树甩了出去。   手背上两个血印子。   那哪里是枯树,是条在水边纳凉的蛇,皮像枯树节。   钱友凤桦还有陈靓赶了过来。   才几息工夫,那血印子周围就迅速的黑青了一块。   钱友一看就马上说“是被蛇咬了,要赶快把毒血吸出来。”   梁俊辉自己是医生,连忙把手往下垂,这样可以减慢血液的流动速度。对离他最近的陈靓说“你帮我把手掐紧。”可以减少毒液的扩散。   陈靓上前帮他掐紧手,凤桦从背包里快速翻出抗蛇毒血清,打开安瓿抽出一支新的注射针,抽空安瓿里的血清,然后手腕处给梁俊辉注射进去。   帮着梁俊辉的马伤口处理后,大家才松了口气。   梁俊辉虚弱的说“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   陈靓骂了他一句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可能很快就完结,也有可能很长。 ☆、石林   鉴于梁俊辉受的伤,于是没有再往前行,留在原地休息,正好有水源也方便些。   苏玉当天晚上出来看了一眼受伤的梁俊辉,然后朝他挤了几个鬼脸,又回到伞里继续当她的哑巴去了。   他们晚上点了一堆火,围着火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钱友不知是不是因为梁俊辉被蛇咬伤受了惊吓,执意不再往前走,而是往西走。   凤桦几个想着反正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往西走就往西走,可陈靓去拿伞时,那把伞却搬不动。   他们几个明白,苏玉不同意。   钱友是个务实的人,肯干,却不愿意轻易涉险,最后他只好无奈的表示,这趟活计他没办法接了。   凤桦一再表示可以再多加酬劳,不过钱友心意已决,坚持己见。   无奈之下,凤桦也只好让他离开,并付了前几日的酬劳。   钱友走后,他们几个也只好打起精神往前面走。   苏玉终于喘了口气了,憋死她了,这么些天,因为钱友在,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跟你们说,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就在这座深山里面。”   凤桦冷着脸说“那也要有没有命能找到那东西。”   梁俊辉跟着帮腔“就是,苏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寂寞,所以想把我们整成同类同伴啊,还是说其实你的目标是凤哥,孩子他爹呢?”   梁俊辉一说完就让凤桦从屁股后面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苏玉噗的一声“哇,我的心思都让你猜到了,哈哈哈。。。。。。”   路是越来越难走了,根本就没有路。全部树藤缠绕,荆棘密布,而且那些高大的树林感觉都要遮云敝日一般,林子里光线暗的很,大中午的也跟傍晚时分差不多。时不时的还有怪异的叫声和响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站在最后面的凤桦突然停住了脚步。面色青白“等下。”   “怎么了?怎么了?”梁俊辉马上就惊慌起来。   “有人拉住了我。”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拉住了他的背包,让他走不动。   陈靓从背包的侧面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黄符拿在手里,走到凤桦身后,微微一愣,抬起手里的伞往凤桦的背后弄了几下,伞尖上一根巨大的刺藤。   “是刺缠住了你的包。”   “凤哥,你弄清楚再喊好不好,这样很吓人的,我差点没让你弄出心脏病来。”梁俊辉差点没七魂出窍。   “抱歉。”   有惊无恐小风波过去后,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林子里的光线已经极其幽暗了,陈靓说必须找个地方过夜,还要找个稍微开阔点地方,这样有危险也好闪躲。   苏玉从伞里出来了,这个时候君子那点微弱的光倒是对她影响不大。   “我去前面探路。”比划了一下孙悟空探头的动作,她迅速的飘走了。   过了没多久,她就折了回来“前面有座石林,很方便休息。”   石林不算大,只有一亩来地大小,石柱林立,石柱大小相差无几,错乱无章的矗立着。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这里的石柱居然一样大小。”苏玉感叹。   凤桦皱皱眉头“我看倒不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我看有点像人工弄的,这里有点古怪,我们还是小心点。”   他们趁着还有一丝余光,赶紧把周围的干柴捡了一大堆,生了火,喝了点水,吃了压缩饼干之后便靠着背包休息。   山里的温差变化大,到了半夜温度就低了下来。苏玉负责给他们加柴,照看火堆。   突然她发现火堆旁边映出一道奇怪的影子,因为那影子在动。   今晚月朗星稀,之前只有那些石柱的影子拉得细长细长的。石柱是不会动的,那团会动的影子是什么?   苏玉刚飘立起来,就发现那团影子以极快的速度逃逸了。她不甘心,马上就追了过去。苏玉跑到石林中间,发现找不到那团影子了,石柱不大,那团影子那么大,根本藏不住,难道有什么机关不成?她一根一根石柱找过去。   突然她听到梁俊辉发出一声惨叫声。   不好。   梁俊辉倒在一根靠火堆旁边的石柱背后。脸埋着。   凤桦把他翻过来,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凤桦吓得退倒在地上。只见他脸上全是血,眼睛里也流着血,那瞪大的血眼狰狞的像是要吃人。   陈靓也是一脸骇然。   苏玉探探他的鼻息,不是死人呐“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打倒在这里的?”   梁俊辉浑身抖起来,牙齿打咯吱吱响,语不成调。   凤桦把他扶到火堆边好半天他才勉强镇定下来“刚才我尿急,我就跑到石柱那里撒尿,刚撒完,一道黑影从我眼前闪过,我就被一股大力打翻在了地上,我的额头砸在石头上,那速度太快了,一定是鬼,人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   陈靓摇摇头“不会是鬼,这里除了苏玉,我没有再感到任何的阴气。”   “刚才我就是去追那道影子去了,没想到它把我引到石柱里,又调过头来袭击你,这东西如果不是鬼,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石林惊悚   一时半会也没人能猜透那东西是什么玩意。   不过这么弄了下大家也睡意全无,给梁俊辉处理了下额头上的伤口,绕了一圈布条,黄绿色的越野装穿着,怎么看像是在战争中受伤的战士,不过为了避免过多刺激他,大家都有默契的缄口了。   梁俊辉就一直唧唧哼哼的说自己命苦,老婆没娶,儿子没有可能就要葬身在这大山里头,活像是世界末日。   大家都自动了屏蔽了他的碎碎念。   苏玉很不厚道的想,贼船都已经上了,想下船,对不起,船不停靠。他们都醒着,苏玉无事,便突发奇想的跑去数石柱子有多少根。   数完了又飘回来“你们猜有多少根石柱?”   凤桦瞟了她一眼“你猜我们猜不猜呢?”   “那你猜我猜不猜你们猜不猜呢?”   “你有完没完?”   “好吧,我告诉你们这里有31根石柱,为什么会是31呢?不是30也不是32呢?31有什么含义呢?”   没人理她,她耸耸肩,便坐到凤桦身边,开始摸着有点微微显怀的肚子,也不说话,就是笑眯眯的,笑眯眯的。   凤桦脸臭得像吃了一堆狗屎。   到了凌晨的五点,是人最犯困的时候,凤桦三个人相继又睡了过去。苏玉仍旧照看着火堆。   无聊的拨弄着火炭。   突然一团巨大的黑影向她压了过来,苏玉飘到一旁,一看,有坨巨大的东西蹲在石柱上,嘴巴张得老大,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闪亮闪亮的,眼睛凹的很,鼻空像两个黑色的空洞一样。   苏玉一脚就把旁边的凤桦踢醒了,他本来想骂人的,但是他一看到那东西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凤桦又大声的把梁俊辉和陈靓叫了起来。梁俊辉一看到那个东西就连滚带爬的躲到苏玉背后去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梁俊辉惊魂不已指着那东西。   “应该是猩猩。”凤桦不是特别确定的说。   梁俊辉又说“是它把我弄伤的?”   “不知道,猩猩的速度并不快。”之前她去追的速度是相当的快。   “那它想干什么?和我们对恃吗?”   “你问问它想干什么?”   才说完,那坨巨大的猩猩突然伸了长长的双臂,像是伸了下懒腰,指甲黑得发亮。突然它往苏玉他们站的方向跃了过去,动作相当的轻盈。完全不像它的身态一样臃肿。这时他们才发现那猩猩起码有四米来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猩猩。   这要是扑上来这些人不死也得半残,苏玉提着梁俊辉的衣领堪堪在那条大猩猩的扑来时滚到了一边,而凤桦和陈靓本来也就算是身手敏捷,就地滚出好几个圈圈躲过了大猩猩的攻击范围。   “躲远点。”苏玉把梁俊辉推到一边。   大猩猩一看攻击落空,大概有点恼恨,张着嘴朝着离它最近的凤桦扑了过去。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把凤桦立马就熏得踉跄了一下,大腥腥的速度一快就抓住了凤桦扔了出去,凤桦本身跆拳道高手,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落地的那瞬,他身体翻 了一下化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不过就是那一小点力也让他受痛不已。   大猩猩又扑向陈靓去了。陈靓不敢和它硬碰硬,她向着苏玉的方向逃了过去。她抓鬼在行,可不表示她抓动物也在行。苏玉急了,用力拔出了一棵手腕大的手,就冲着大猩猩砸过去。   苏玉很成功的把大猩猩的仇恨拉了过来。大猩猩的一把就把苏玉手上的树给拉扯过来,连带苏玉也被它拉了过去,它顺手就给了苏玉一巴掌。苏玉是鬼没有实体,这一掌就穿过了苏玉的身体,苏玉立马化成一团青烟飘到一边。   捡起地上散落的石块不停的往大猩猩的身上砸。“你走啊,快走啊。”一边砸一边骂。   大猩猩冲到苏玉跟前,又是一掌把她扇成青烟,一鬼一动物就打斗起来。   “你们想个办法解决它,天马上就要亮了,我拖不了多久了。”大猩猩好像不会痛一样的,任凭苏玉怎么打它砸它,它都不依不饶的和苏玉抗上了,就是不走。   苏玉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渐渐的有些使不上力了,而且感觉自己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我肚子痛,不行了我。”说完就化成一缕青烟进了伞里。   大猩猩又朝着凤桦扑过去,凤桦受了伤,速度慢,没几下就被大猩猩抓住了,呲着牙就向凤桦的头咬了下去。   “凤哥。”梁俊辉一声尖叫。   然后一声闷哼的呯声,大猩猩的嘴巴飞了出去半边。又是呯的一声,大猩猩的头开了一个洞。   大猩猩倒了下去,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   凤桦手里头拿着一把短小的手枪,脸色发青,身体连着晃了好几下,然后一屁股蹋坐了地上。   梁俊辉傻眼的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凤哥,你竟然带了手枪?你为什么不早开枪?”早开枪不就没这么多的事了吗?   凤桦擦了擦脸上的汗“子弹不多,能省则省,谁知道后面还会碰到什么事。”   “应该也给我准备一把的。”   凤桦很想说,你以为我家是开军火厂的啊,不过他没说出来是因为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梁俊辉刚想去扶他,结果陈靓拖着凤桦的身体“快跑。”   不明就里的梁俊辉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妈的,想死是不是?”陈靓怒吼道。   梁俊辉哪里还敢多话,和陈靓一起抬着凤桦的身体就跑起来。两人跑出好几十米远,才停了下来。   只见那大猩猩的被打缺的半边嘴巴里爬出来了一条大约二指大的虫子,浑身碧绿通透,如果不动的话就像毫无瑕疵的绿玉石。   那虫子慢慢的爬动着,左右慢慢的挪动“那是什么东西?它好像在找什么?不会是找我们吧?”梁俊辉失声叫了起来。   陈靓神情沉重“是虫盅,它要找宿主,就是再找具身体寄生。玉城这边少数民族众多,以前听过这边有会会盅术,没想到今天到是亲眼见到了。”   “为什么要把盅种在大猩猩的体内?”   “也许是想守护什么吧,这盅虫离开宿主以后要养起来的,如果没有找到新的宿主又不养着,就不能活太久,这盅虫没有视力,我们离得稍远些就行了。”   两人把凤桦又挪得远了些后,梁俊辉查看了他的伤势“问题不是特别大,可能内脏有点小受伤,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梁俊辉盯着那盅虫,然后吭声“你说这虫盅活了多少年了?”   “不知道,我又不是下盅的人,盅活几百年上千年都是很可能的。”   “那不对啊,一头猩猩最多活几十年,那盅如何还能存在几百年上千啊。难道说这猩猩死之前会给虫盅重新找宿主?或者有人会定期来给虫盅换宿主?再或者这是别人刚弄出来的新盅?”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白色情人节快乐~~ ☆、让你逗毛畜生   对于梁俊辉提出的问题,陈靓没理会,她又不是百事通什么都能找到答案。   大概受的刺激太大了,两人坐在地上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太阳出来了,那条绿色的盅虫也不知道回事的化成了一滩绿水。   梁俊辉把几人散落的背后和东西全部收了过来。凤桦也悠悠的醒了过来,看着前面庞大的猩猩尸体,脸色兀自带着受惊吓的苍白。还好他带了枪,不然现在躺着的就是他们了。说实话他之所以后来没有说什么就答应苏玉来帮她,顶多以为像一般的探险不会存在太大的危险,顶多有些困难。可才走了这么点路程遇到的危险就颠覆了他心里所想的。   “干嘛呢?吓傻了?”梁俊辉拍了一下盯着石柱方向发呆的陈靓。   陈靓突然扒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跑到石柱中间快速的写着什么东西。   梁俊辉和凤桦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莫非这石柱还有什么玄机?”   两人也跟着跑到石柱中间,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出啥名堂,石柱像是随机丢在地上,没有毫无规律可言。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啊。”梁俊辉只得叹气道。   陈靓走到他们身边,拿着本子给他们看,本子上写了七个字:斗,牛,女,虚,危,室,壁,每个字下面对应的画了一副线图,每个线图都串了点。   “什么意思?”凤桦问。   陈靓指着本子“这是我把每个石柱的方位画在了线上,昨天晚上苏玉说这里是31根石柱,你们还记得不?”   凤桦和梁俊辉没说话,等着陈靓继续解答。   “这是中国古代的星宿图的玄武方位,玄武星宿方位就是有31颗星星,斗6,牛6,女4,虚2,危3,室8,壁2,你们看看我画的图是不是石柱的摆位是完全一致的,这就是玄武星宿图。”   “弄这个有什么用处?”梁俊辉搔搔头,很不解“这里有玄武,那是不是说还会有朱雀,青龙,白虎?”   “我猜测有的,古代风水学认为天地人是相互影响的,天地人和谐对应,他们在此处弄了这个玄武石柱星宿阵,怕就是引天之气来入地。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要放一只用盅控制的猩猩守护这里。   “那会不会和苏玉家的事有关?”凤桦思索片刻问。   “不知道是不是和苏家的事有关,如果是的话,倒给我们省了找的麻烦了,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聚魂镜。”   “都已经找到点线索了,不管是与不是都要找下去,总比毫无头绪瞎闯瞎撞的好。”凤桦很肯定的说。   “那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地宫啊?一般来说不是搞鬼的事不都是放在地下么?”梁俊辉贼头贼脑的开始打探石柱。   “地宫就算有,入口也不会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守护这里就不是一只猩猩了。”   “那会是什么?”   “见到了就知道了。”   陈靓又从背包里扒出来了苏玉家的那块铜片,仔细的对照了这里的地形,发现和铜片上对不上号,只得又丢回背包里。   “我们走吧,先去找下一个点吧,这里也没什么好呆的了,早点把事情弄清楚早点完成任务。”陈靓率先背包拿着伞走了。   由于凤桦身上还有伤,大家走走歇歇,速度非常慢。   陈靓还是颇担心苏玉的身体,问了几次苏玉,但都没有得到回应,苏玉像是沉睡过去了,一点声响也没有,平常她在伞里也是叽叽呱呱的。   “她没事吧?”凤桦状似不经意的问。   陈靓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给他。   “没想到凤哥你还挺关心她的嘛。”梁俊辉一副发现奸情的口吻。   “滚。”凤桦非常恼恨的一脚把梁俊辉踢到了树丛里去了。   “哇。这里有窝蛋。”梁俊辉手上抓着几个蛋大叫起来,原来凤桦刚才一脚把他踢到了一窝野鸡蛋旁“煮蛋吃,吃那个压缩饼干吃得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再吃我就要吐了。”   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锅来,这山里有不少滴水的地方。   烧上火架好枝架,把锅放在枝架上。   没多会,一阵浓浓的鸡蛋香气四下散开。   “好久没闻过烟火的味道,真是怀念啊,再等一会啊,你们就可以吃到新鲜出炉的鸡蛋了。哈哈。”梁俊辉得意起来。   吱吱。。。。。。   什么声音?   咦?周围的树上出现了好几只黄毛猴子,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冒着香气的锅吱吱的叫,还时不时的用毛绒绒的手指指锅。   “看来你的香气引来了一群猴子,看来这蛋得先进了猴子的肚子了。”陈靓非常幸灾乐祸的说。   “凭什么给红屁股的家伙吃啊,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来抢不成?”他特意从锅里拿出一个鸡蛋 敲破壳,一块一块碎蛋壳朝着那几只猴子挂的树扔去。   白嫩的鸡蛋,他一口咬下去,还特意弄出吧吧的大响动声“想吃啊?没门!”   “你小心不要逗毛了这些猴子。”凤桦略带警告的提醒他。   “畜生哪里懂。”梁俊辉满不在乎的说。   那些猴子是没听懂他说什么,不过却看懂了他的挑畔动作。   有只猴子长长的吱吱了几声后。   树林里刷刷的蹦出来了好几十只猴子。那些猴子可不客气,一窝蜂一样的涌了上来,抢的抢背包,有的直接扑上去抢那口锅。   梁俊辉哪里还顾得上吃,直接抢过那口锅,把锅里的蛋远远的甩了出去,引了好些猴子哄抢去了。   凤桦和陈靓一人手上拿着一根树棒,挥赶着抢背包的猴子。树棒打到了好几只猴子,痛得他们凄厉的吱叫起来。   猴子怕痛,全都跳上树。那树上结了好多坚实的果实。   它们把凤桦几个团团围后,就摘树上的果实砸他们。那果实硬得很,像石头砸到身上一样,痛的很。   “快跑。”凤桦大叫一声,三人背着包,用手盖着头就往前冲。   再不冲出去,今天就让这些猴子砸死在这里了。   那密密麻麻的果实从各个方位打过来,打得三个人防不胜防。梁俊辉把那口锅顶在头上只得砰砰的被果实砸中的声音响个不停。   那片长有坚硬果实的林子挺大一片,三人跑得几乎脱力。   猴子们停止了追击,齐齐攀在一棵树上,远远的看着他们,吱吱的叫了几声,便慢慢的离开了。   凤桦抹了下脸上的汗,神情一片虚弱“它们为什么不追了?”   “大概也累了吧。”梁俊辉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闷红闷红的。   陈靓张着耳朵听了好一会“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两人立即高度警惕起来打量周边环境来。不过好像没什么。   “这里太安静了。”   “也不安静,上头还有鸟儿扑腾的声音呢。”梁俊辉回道。   “难道你们没发现树丛间没有响动吗?”之间走过的树林子里总有些小动物奔窜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逃生   昏黄的树林里寂静无比,陌生不熟知的环境,明知有危险却无法捕捉的状况,让几人的心如同绷紧的发条,紧到随时会突然崩断。   他们身后的树林里响起了奔跑的呼啸声,树叶的簌簌声,似有万马奔腾之势,纵是一直冷静的陈靓也是一身冷汗。   树林子繁星似的幽幽绿光。   是狼群。   那些狼群发现了他们后就放缓了速度,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头狼。狼群站在了离他们一百米的地方就停止了行动。   然后缓缓的走出来四头狼向他们的方向奔跑过来。   “跑吧。”梁俊辉拉着两人就想跑。   “你以为你跑得过狼吗?他们才是丛林之王,赶紧上树,狼群不会爬树。”凤桦皱成川子型。   爬树怕是也不及了。。。。狼群离得太近了。   “你们两先爬,我先抵挡一下。”凤桦掏出手枪上膛,食指扣在了扳机上做好射击的姿势。   好在梁俊辉和陈靓两人爬树的工夫倒还不是太差,顺利的抱着树杆蹭蹭的往上爬。在狼群距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凤桦打出了第一枪,嘭的一声过后,狼的脑袋开了花,白花花的脑浆喷射出来。这一枪对狼群起了震慑作用,余下的三只狼停了下来,同时对空长啸,身后的狼群也受到鼓动,也跟着长啸,声荡山木。   狼是很记仇的动物,手枪对狼群的震慑作用没有维持多久,它们很快就开始了更汹涌的反击,张着利刃般的雪齿腾起跳跃着向凤桦猛扑过去。   凤桦扣动扳机打死了正前方的一头狼,又微微转头,对着左侧的那头狼开了一枪,谁知那狼竟然意识到了枪的危险性,往左边一偏,子弹没有击中狼的要害,只是打穿了狼腿。   凤桦微微一发愣,他也没想到这狼竟会如此聪明,懂得躲避子弹。   就是这微微发愣的瞬间,右侧的那头狼已经到了他身侧,抬起利爪就抓住了他右边的肩膀,嘴里发出浓重的腥味,利齿眼看就要咬着他的头,他连忙伸出左手抵住了狼的下鄂,抬起右手对着狼肚子就是一枪,狼重重侧滑倒在了地上。   “小心!”梁俊辉大声疾呼。那头被打穿腿的狼竟然用三条腿站起来向袭击凤桦,凤桦其实也用眼睛侧瞄到了,不得已只好往下微微一蹲,用力把背包甩到颈上面,狼刚好扑倒了背包上。   他还没开枪,背上的狼却突然也倒在了一边。狼背上插着一把匕首,直没至柄。   “陈靓,你出手太及时了,幸好只来了四头狼,要是再多点了,估计凤哥就要挂在这了。”梁俊辉有些庆幸的说。   凤桦用力抽出匕首,他一直都觉得陈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那也仅仅只是限于神鬼方面,他没想到在身手方面居然也如此超脱。   “怎么又来了四头狼啊?”梁俊辉又是一惊。   凤桦也暗叫不好,顺着树杆在狼群未到达前顺利的爬上了树。   “倒霉,我们撞枪口上了,这应该是狼群在选头狼,我们很不幸的成为头狼抢夺的战利品了。”陈靓说道。   他们爬上树以后,所有的狼全部围在了树下,地上死的几头狼也被同伴拖走了。   就算狼群爬不上树,可狼这种很执着的动物来说,吃不了你也要困死你,他们的食物有限。   三人坐在枝上一时之间也没办法,伞里的苏玉叫不醒,她彻底的沉入深睡。   凤桦的肩膀让狼爪给抓出了三条深血肉模糊的伤痕出来,肩膀上的肉比较少,梁俊辉用清水给他把伤口清理了一下以后,已经能看到白森的肩骨。   翻出药箱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后,梁俊辉做为医生也不能保证被狼抓伤会不会有什么病毒之病,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给打了一针抗生素,在野外,万一伤口感染破伤风再处理就比较麻烦。   山里的气温变化大,到了深夜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这下苦了,本来夜里气温就低,再下下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过好在他们攀爬的树也算是枝叶茂盛,抵挡了不少的雨势。   狼群依然不屈不挠的坚守阵地,还时不时的熬叫上几声。雨也越下越大,大有要把整个山脉洗尽一空。   大雨之下想逃生的办法就更难了。三人愁眉苦脸的相对无言,只盼着这场雨能早点收场,可这雨一下就下两天,尽管带了雨衣,但还是没少让雨淋。   雨在傍晚时分停了。天空灰蒙蒙的。雨天动物都窝藏起来,狼群也找不到食物,地上那几头死去的狼群早就被狼群瓜分干净了,只余了残骸。   三人双目无神,神情怠倦,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食物他们还有点压缩饼干火腿肠之类的东西,可关键是现在他们手上已经没有干净的饮用水了。   “怎么离开啊,我们又不像那些猴子尾巴一勾就从这棵树卷到另外一棵树。”梁俊辉哼唧着。   陈靓却突然神情一振“对啊,这里树距不是太远,可以用绳子。”   从包里翻出爬攀用的登山绳,再用绳子在那个插死狼的匕首柄上圈住打上死结“有些树距近的,直接攀过去就可以,有些远点的就绳子缠住树杆滑过去。”   梁俊辉继续哼唧“那绳子牢实么?不会滑到一半直接掉狼嘴里吧?”   陈靓没好气的回他“那你在这等死吧。”   都已经到这时候,死马权当活马医了,能一丝希望总比坐以待毙强。   陈靓甩出匕首抛向临近的一棵大树的树杈,匕首牢牢的卡在了树杈中间,她顺着绳子很快的就爬了过去,又把绳子甩了回来,凤桦一手接住了。   还真是个办法,很快凤桦也顺着绳子过去了,梁俊辉看着下面虎视眈眈的狼群,吞咽了下口水,然后顺着绳子爬过去,虽然中间时不时晃荡几下,还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靠着这种笨办法,他们渐渐远离一开始的那块方,可狼群还是不依不侥的跟着他们。   夜幕垂临,天色不好,前面有棵体积非常庞大的树,上面枝杆发达,很合适休息。大树长在斜坡上。   这回梁俊辉一马当先,把匕首抛了过去,拉了一下挺牢的,握着绳子就甩,结果脚下一滑,身体在空中做起了自由荡体运动。   可能是抛匕首的位置低了些,有只狼居然跳上去直接咬住了绳子一头,想把他拉下去,凤桦和陈靓只好在梁俊辉荡过来的时候,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背包,本想着是想把人他拽回来,可只得听得一声清脆声响,树枝断了,匕首居然弹了回来。没防备的三人一起跌了下去,压在了狼的身上之后,狼用身子拱了下他们,三人就咕咚咕咚的全部往斜坡滚了下去。   斜坡很长,滚得他们全部脑子发胀犯眩的晕了过去,衣服也被挂出不少口子,身上裸露的地方亦挂了不少彩。   最先醒来的是陈靓,四周一片漆黑,她拿出手电筒,发现自己是落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发现了离她不远处的梁俊辉和凤桦。   把两人相继摇醒。除了受了皮外伤,三人倒也还算是平安,狼群已不见了踪影,虽然这一滚让他们受了些苦头,好在也摆脱了狼群,也可谓因祸得福。   三人一起瘫在地上喘息够了,才慢慢打量着他们所在的那块大石 头,大石头宽约丈余,上面长满了青苔,还有不少掉落的干树枝。   拾了些干柴,他们生了一堆火,这几天都未曾休息好,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亮,山间早起寻食的鸟儿脆生生的鸣叫声把他们唤起。   三人干得嗓子冒烟吞咽困难之际,好像听到了咚咚的滴水声。   天簌之声啊。   环顾四周,就没有发现有流水,山泉之流。哪里来的水声,还如此相近,好像离他们很近。   其实不得不说他们昨天的运气十分的好,因为这大石头下面还是斜坡,而且下面浓雾很深,只能隐约可见些树木,如果昨天不是正好落在这块大石头上,那么他们可能就滚得不知动向了。   大石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周围就没有长有其他的石块,又像是被人插进斜坡上。他们越靠近斜坡处就发现滴水声越大。   “好像水是在里面。”梁俊辉拿出匕首拨弄着土块。他其实是无意识的行为,谁知拨着拨着就发现居然匕首顶到了类假石头的坚硬的物体“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用匕首刮干净了一小块,果然发现了坚硬的石头,可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砖石   。三人连忙用粗树枝刮起土来。   当整个大石块上面露出来的砖石,把他们震撼了。   “这里果然是人工修筑的,这些砖石一看就是别人烧制的,而且还有粘合剂。”陈靓摸着那些砖石说。   “这是干什么用的?别人为什么要在这里修一个这样的东西,难道是墓葬?”凤桦很不解。   梁俊辉直截了当的说“不管是墓葬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也好,要么是进去的路,要么是出来的路,我们把它们敲开不就结了吗?何必多想?而且这里面有滴水声,说明肯定有空间。”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匕首就去撬砖石,那砖石也就和普通的青砖一般大小,只是颜色是乳白色,三人也都不是什么盗墓专家地志专家的,对于砖石的种类也分别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 ☆、别有洞天   陈,凤二人对梁俊辉大脑的一根筋,颇有些无奈。看着他在那里踹,跺,踢,刺,砸,扳,各种花样玩了大半天,也没弄掉一块砖。   最后他弄了棍子,开始刨砖石墙上面的斜坡。   陈靓扔了一个土块砸他“行了,你别刨了,就你那么一根棍子能刨到什么时候?还没刨完我们就渴死在这里了,还是先去找水源。”   梁俊辉很是郁闷“可是我不甘心啊,明明水就近在眼前,却不能喝,你看看我这嘴巴上的皮都起几层了。”   凤桦看了看手表“快走吧,现在还算早,我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率先背起包往斜坡上爬。   陈靓也跟着走了上去,走的时候还特别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瞅了他一眼,明明白白无语说着二字傻冒。   嘿,他好歹也是医院里小护士争相爱慕的对象,到这怎么就这么不招这个丑八怪三角眼的待见?   看着已经离他有些远的二人,站在石块上使劲的跺脚,发泄心中郁闷之气。   咣当一下,脚下一响,他往下一看,脚下那块原来长满青苔的大石块居然慢慢的一分为二裂开了,他正好踏在裂开处,一个黑漆漆看不到深浅的洞张开口像是要吞噬活物一般,来不及跳开,梁俊辉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叫,只发出一声尖叫就掉了下去。大石块又合拢了。   爬了一段路的陈靓和凤桦听到这声尖叫后,立马折了回来,大石头上已经没有了梁俊辉的足迹,四周也没有他的身影 ,他们两扯着嗓子喊也没有听到应答。   凤桦眼睛一瞄,指着被梁俊辉使劲踩过稀巴烂的青苔处“你看这里,是新踩的。”   陈靓也观察到了“这周围就没有别的人走过的迹象,他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会不会就在这块石块下面?”   “那我先来试试,为了安全起见,我身上绑上绳子,你去把绳子的另外一头系在树上。”凤桦把绳子的另外头抛给了陈靓,然后在身上腰上捆绑了一处。   陈靓系好绳子“可以了。”   凤桦使劲的跺那梁俊辉踩过的青苔,石块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分开了,凤桦落了下去。   落下去的速度很快,只觉得疾风呼啸划过他的耳际,洞里的风特别阴冷,里面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丁点实物。   五米长的绳子放完了,脚还没着地。他也没法知道自己离地还有多远的距离,叫了几声俊辉,没有反应。不过原来在外面听到的滴水声却是越来越清晰。   不得已只好从背包口袋里拿出手电筒,这种激光手电筒的射程远,亮度强,往下一探,发现其实自己离地也不过两米左右,这个距离跳下去也不会伤着,可关键是下面有一滩水池,也不知道这池子是人工修筑的还后天形成的。水面倒是不宽,整个水池的面积看上去也就十几个平方大小 ,可这深浅就不知道了。   他用手电筒照了四周,并没有发现梁俊辉的身影。洞里只有些石柱和土堆,整个石洞的面积估计有上百平方。   他听到上方传来敲石板的声音,肯定是陈靓在上面等着急了。再次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的水池,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生物,他先把包解下来,甩到旁边的干地上,嘴里咬着水电筒,再解开了自己腰上绳子的活结,扑通一声掉在了水池里。   掉下去的冲击力还是有点大,池水不浅,他掉下去以后脚没探着底。往上使劲蹬,由于这里长年不见日光,水池里的水有些寒冷。他爬到水池边上,把手电筒斜放在水池边上,可以照到水面上。   然后扎进水里,闭气向水底摸去,也许梁俊辉就在水底,水池探底下去也就只有三米来深左右,可摸遍整个水底也没发现梁俊 辉的身影,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搜索无果,凤桦只得爬到干地,捡起地上的几块小石头,使劲的往石板上砸去,砸了几下。   陈靓把绳子拉上去后,也很快下来了。   “梁俊辉呢?”陈靓问。   “不知去向,我在这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   “这里就这么大,而且他掉下来的位置绝对是这个水池。”、   “水池我也找了,就这么大的地方,我就没发现他在水池里。”   “整个山洞我们都找了,就这么大的地方他会去了哪里?难道在我们下来之前有人或者其他东西出现过带走了他?”   “那我们先找找这里有没有出路。”   两人一人一支手电筒,仔细的寻找着出路。   山洞里的滴水都是从一山洞侧面的一堵墙上流下来,然后流过一块石柱往下滴。两人在那面渗水的墙上摸索了很久,什么也没发现。   又把其他的墙面,乃至土堆石柱都不放过查找一番,也没有所发现。   “会不会在水底?你当时下去的时候有没有仔细检查过?”陈靓扔了一颗石子往水底。   “这倒没有,当时忙着找人,在水底捞了一番没有发现就出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的水长年的滴流,哪怕水很小,可是为什么这个水池会只有大小?就算有蒸发,可是这里不见日光,如此封闭,又能蒸发多少?为什么这里没有缺氧的感觉?这里的水去了哪里?”   凤桦的心隐约的狂跳了下,如果像陈靓说的,那么这里的水肯定流向了别处,水往低处流。   “你打着水电筒给我照着,我下去水底看下。”凤桦一头扎进了水里。   凤桦扎进水里后,随着手电筒一点一点的摸过去。水池好像并没有用修葺过,所以大部分都泥巴,摸上去滑腻腻的,直到最顶头他发现有一块比较粗糙的手掌大小的类似于石头的东西。   浮出水面“这里有个手掌大小的按钮,应该是个开关,我试试。”   他用手重重一压,没想到突然水底出现一个漩涡把他一下就搅了进去。   站在上面的陈靓看着突然出现的漩涡和消失的凤桦,马上捞起地上的两个背包,扎到水底,没多会就寻到了那个手掌大小的按钮,按了下,跟着也被漩涡带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打开大门   陈靓被漩涡卷进去后,重重的落在了一处水拱形的水槽里,说是水槽其实应该是人工挖出来的一个拱形水槽。   这是一条缓缓而流的地下暗河,那处拱形水槽正好供他们站立。连之前消失的梁俊辉也落在了这里,三人合了队都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靓拿绿豆三角眼瞅梁俊辉。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掉进了水里,不知触到哪里,又被卷到这里来了,我猜想你们肯定会发现我丢失来找我的,也就呆在这里没有动等你们了。”梁俊辉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可他其实吓坏了,在凤桦没找到他之前,他悲凉又绝望。想着之前自己想喝水来着,结果就要被泡死在水里,只差没嘤嘤的哭起来,好在他存侥幸凤桦和陈靓会来找他。   三人困在拱形水槽里动弹不得,河流上面就是岩石层,只被人挖出了这么一小点空间三人堪堪 挤在一处。   “现在怎么办?这好像也是条死胡同。”梁俊辉又苦逼了。   “凉拌,这条暗河谁知道有多长,还没游出去就先溺水而亡了。”这条地下暗河紧贴着岩层,根本就不能浮出水面换气。   “先别说别的,赶紧先吃点东西再说。”   凤桦一说,也都觉得饥饿难挡。打开湿透的背包,好在压缩饼干是真空包的,并没受影响。吃完东西,都有点累了,把手电筒熄了,好在这水电筒凤桦挑的最顶尖的买,带防水功能,不然他们就完全一抹瞎了。   “死苏玉,害我们在这受苦担惊受怕的,她倒好,躲伞里睡觉就没影了。”梁俊辉嘟着“啊,谁打我的头?啊,又掐我脖子。。。”   凤桦立马手电筒,只见好些天没出来的苏玉正掐着梁俊辉的脖子,不过苏玉很快就松手了“小样,让你骂我,揍你!”苏玉佯怒。   “谁让你睡了那么久了,害我们三个都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凤哥的肩膀都被狼给咬得见骨了。”梁俊辉更是不满的叫嚷。   苏玉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这么久,哎,你没事吧?”看向凤桦问道。   凤桦和苏玉对视了一下,表情淡然,双眸微垂“没事。”   陈靓这才插话进来“苏玉,你没事吧?”   苏玉想了想才说“那天我在伞里的时候感觉浑身特别痛,不过现在好着呢。”   又问了他们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感叹凶险万分,对于如今被困在这里,苏玉主动提出前去探探路,看看是逆流而上还是顺流而下。   苏玉在黑暗中没有手电一样能目视,这也是做鬼的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她先是顺流而下。往前去查看了好长一段河流,也没有所发现。只得返回,逆流而上,结果发现大概几十米远的岩石层上有个小小的缺口,刚好有一个头部大小,又再往前,又发现了一个缺口,陆陆续续发现很多缺口,这些缺口每隔个几十米就有一个,这是人工特意挖掘出来的!   苏玉很是兴奋,马上折回去把她查探到的情况说了下。闭气游个几十米换气,这对他们三人来说都不是难事。   “我先游吧。”凤桦拽过自己的背包就往上游去。因为是逆游有些吃力,好在这河流平缓还能招架。   陈靓和梁俊辉也跟上,苏玉则在一旁指点他们,到了缺口处就提示他们抬头换气。   这样只能浮游在水里,不能直身,时间长了让他们很是吃不消,开弓没有回头箭总不能又游回去,只能咬牙坚持。   这一游就游了将近四个小时。苏玉突然发现前面在暗河的左边有一条向上的台阶。他们几个也发现了,连忙游到台阶上,各自一屁股塌坐了下来,先不管这台阶通向何处,好好的在这休息一下才是正当,累得四肢无力,全身让水泡得发胀,也没少喝水,几人肚子里都是鼓鼓的。   苏玉又飘着前去打探情况,飘着飘着又飘了回来“怎么看我就是西游记的孙悟空,专门负责探路的啊。”   凤桦他们三人同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台阶级数又窄又小,不如级数不少,加上毫无光线,看上去有种无尽头的感觉。苏玉飘到上面一看有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平台,在石台的左前方还有一堵石墙。石墙两旁各有一尊很奇怪的石像,石像是一男一女两个着古装服的跪像,面部表情扭曲,像是在经历某种痛苦。   平台的右侧有些塌陷,大概是因为这里离暗河较近,湿气浸湿严重,从而引起地面下沉了些。   苏玉折回去把上面所见到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下,陈靓倒是立马就起身拾阶而上了,凤桦和梁俊辉也跟着一起上了。   “这种跪像倒像是祭祀用的。”陈靓说。   梁俊辉立马接过话“那你说这里会不会是座古墓,有没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那个啥地方?如果是古座,依照这种规模肯定是古代有钱人的墓,那里面会不会有很多金银珠宝古玩文物的?”   陈靓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又不会算,我怎么知道?而且如果真是古墓,依照我们进来所经历的,这肯定是个大型墓,这种墓葬肯定有不少防盗措施,你有命拿再说吧。”   梁俊辉突然一拍脑门“苏玉,你不是会穿墙术么,你进去看看那石墙背后是什么,最好把整个里面都探看一下,如果没啥危险又有很多金银珠宝值钱的玩意我们就进去捞一笔。”   苏玉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财迷心窍。”   梁俊辉捂着屁股哼道“来这里一趟,简直是把脑袋拴裤腰带上,有机会你总得要补偿我们一下吧。”   想想也是,人家为你两肋插刀虽然不是完全的心甘情愿,不过总是因为自己才在这里出生入死的,能补偿一下她自然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她又用不着那些东西,她现在是真可以视钱财如粪土了。   苏玉立时走到墙边,集中意念隐入墙中,只是没一下就被狠狠的弹了出来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凤桦立马蹲下身问她,伸出手迟疑了下还是扶住了她。   “我也不知道,有一道强力将我弹了回来,我进不去。”苏玉也颇为疑惑。   “这里应该布置了某种阵法或者是某种符阵用以阻挡阴灵入内,也许是为了阻挡阴灵外出。”陈靓说。   梁俊辉有点急了“那我们不是进不去了。”   “阵法也只对鬼魂有用,符阵又威胁不到我们活人。这里应该是当时的一个出口,应该有进去的机关。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两具石跪像,这里除了它们别无它物。”陈靓这时已经走到了石像的旁边,一只手按在了石像的头上,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放下“苏玉你来转,我们退到边上石墙的死角处。”   三人找了安全的位置站好后,苏玉就用手转动了左边的男石像,那石像果然动了,只是石墙未动,地面突然一阵震动,石像前后同时从地下冒出了一排尖刀,冷光直射。   三人俱是差不多肝胆俱裂,要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去转动那个石像,就会被刺成血窟窿。苏玉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如此机关。不过这里未曾出现有死人,是不是说明这里未曾有外人出现过,或者曾经来过这里的人手段非常高明发现这里暗藏的玄机?   苏玉又跑去右边的女石像转动起来,一排飞箭却是从两具石像的身侧疾射而出。飞箭划破空气的嗖嗖好不让人心生恐惧,这要射中就成了筛子了。   “没用啊。”苏玉说道,转了两边,石墙纹丝不动。   陈靓走过来“我和你一起同时转石像试试。”   “这样你会不会太危险了?我是男人我来吧。”凤桦挡住了陈靓。   “你不怕死啊?”苏玉倒是有些佩服他的胆色,虽说这个男人傲骄又面瘫,不过这种有点像骑士的精神还是让她有点欣赏。   “死了就摆脱你了。”   苏玉被噎了下,死毒舌。   陈靓也没和他争,退到了一边。   苏玉和凤桦同时用力转动石像,一声轰隆声响起,然后那墙石墙缓缓从中间向两边滑开,同时扬起无数的灰尘,这里也许有几百年乃至上千年没有人来过了吧,而他们却推开了一道尘封已久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所见到的会是如此一番景象,金银财宝,文物古董什么的没见着,却见着累累的尸骨。   对,就是尸骨,人的尸骨。横七竖八,奇形怪状。石门里面是一个回字的黑坑,坑很深,起码有四五米深。坑中央的土堆上放了一座有大约几十厘米来高七层高的黑石塔。样子有点像古代的佛寺古塔。   那些尸骨有些是靠着坑壁站着的,有的是蹲着的,有抱头倒下的,有的是两个人相互嘶咬的姿势,有的则是好几个人手脚纠缠在一块。像是搏斗而死,景况看上去非常惨烈。   苏玉有点发木的说“突然发现我似乎死得不算太惨的。”这幸与不幸原来都是对比出来的,她死归死,可好歹死得快,这些人死前得有多恐怖绝望?   梁俊辉连忙点头附和“对啊,你看看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谁把他们关在这里的?当时把他们把关进这里的时候肯定是没水喝没食物吃,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人吃人,太惨绝人寰了。”   凤桦叹了一口气“很多人有可能是直接疯了。”他们现在看到的至少只是尸骨了,远不比当时的身在此处的人看到的那般惊恐。   梁俊辉自己是学医的,当然更清楚这种环境对人的精神层面的打击和重创,除非是心理上的变形金刚才有可能不会崩溃。   整个室内的土墙壁坑底坑壁都被刷得不知道是什么的涂料,黑漆漆还泛着油光。   “也不知道是什么?难道是油漆?不过那时候有油漆么?”说着梁俊辉就用头凑上去闻。而且还使劲的嗅。   “你闻出是涂了什么么?”陈靓说。   “闻不出来。你也不想想这都可能几百年几千年的东西,至少东西还在,气味也挥发了,我又不是考古的专家。”   “那你还闻得那么起劲。”   “那我不是想找点线索,破解一下未解之谜么。”   凤桦突然出声打断他们两个“中间那个黑塔是干什么用的?这里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   陈靓回道“古代本来就有用活人殉葬的习俗,另外也有些比如像是修筑帝王将相王亲贵族的墓地,他们都一般都有大量的陪葬品,为了怕泄密也为了避免被盗墓,一般修筑墓地的工匠们都会被密密的处死。至于此处的是殉葬品还是处死工匠,我也不知道。中间那个七层黑石塔,一般来说是镇魂的,说白了就是压住此处鬼魂不得离开这里。”   梁俊辉和凤桦立马就感觉身上汗毛竖起“你不会是说这里全是苏玉的同类啊?”   苏玉环顾四周“没有啊,我在这里就没看到鬼,也许这七层黑石塔失灵了吧。”   陈靓摇摇头“七层黑石塔并没有失灵,你们看看西北角,那里根本就没有被封死,而是一条通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个鬼魂从那里走了?”不过整个室内连同外面那条通道在这种黑天暗地的地下室内,很容易就被忽视了,苏玉倒是一来就发现了,她在夜间一样能视物,不过她以为其他人也像她一样发现西北的那条通道。   过了一会,凤桦才疑惑的问“你不是说七层黑石塔把这些鬼魂镇在了此处么怎么还能到底跑?“   陈靓答道“我说的此处并不是单指这一个地方,而是整个地下墓室。这里才是我们进来的一个小入口而已,能有这么多的死人在这里,这里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墓。我们先过去吧。”   梁俊辉连忙后退两步“这怎么过去?这回字型的坑就没有外围 ,要过去就得直接跳到坑里,再从坑里爬出去。这不是得从这些死人身上踩过去么?这样不大好吧?要是人家看我们踩他们的尸骨,会不会追杀我们?再者这些黑漆会不会有毒?”   陈靓拍了下他的肩膀“就算这些黑漆有毒,这么长的时候是毒也无毒了。至于这些鬼真在这墓地里,你不踩他们的尸骨,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梁俊辉当下就叫嚷着要回去,不想把命断送在此云云。不过其他人没表态,他也不敢自己一个人沿路返回,毕竟依靠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很薄弱的。   凤桦脸色有点苍白“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进去不是无疑于送死。要只是一般的墓地,那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毕竟贪多嚼不烂,量力而行是最好的。   陈靓盯着西北那条通道,幽幽的说“如果只是墓地我肯定也不愿意进去,不过我感觉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苏玉立马就激动了“真的吗?如果是这样,我势必要闯上一闯。”不过她有点泄气“这里险境重重,要不你们还是别进去了,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算了,反正里面最多也就是些鬼魂,对我来说我也不怕。”   陈靓指着那座七层黑石塔“苏玉,如果真是聚魂阵所在的地方,你就不能随意闯。那里面肯定有禁忌。等会你们下去之后就先去取 了那座七层黑石塔,这塔能让鬼魂不近你们的身。取走七层黑石塔后,我会在这里设一个简阵,会让这些鬼魂暂时出不去,不过持续时间不长,只能维持在三天。”   陈靓率先跳了下去,下面的尸骨喀喀几下就散了架,梁俊辉和凤桦两人也先后跳了下去。梁俊辉还口里念念有词“有怪莫怪,不得已的。。。。。。”   要取七层黑石塔还是有点难度,坑底比较深。只好踩用叠罗汉的方式,本来是让梁俊辉在最下面,凤桦第二位,陈靓去取七层黑石塔,结果陈靓不愿意,她说她经常和鬼魂打交道阴气重,惧怕七层黑石塔。   结果变成了凤检踩着梁俊辉的肩膀,然后爬上去取了七层黑石塔下来。尽管他们小心避免踩到尸骨,可还是难免碰到磕到,时不时的就听喀喀的声音,响起在这黑漆漆的回字形坑底,特别的诡异的心惊。   踩着一路的尸骨,还是用叠罗汉的方式先把凤桦拱了上去,凤桦肩膀受伤未愈不能在下面。等他爬上去以后,先先绳子把七层黑石塔拉了上去,又让陈靓踩着梁俊辉的肩膀让凤桦拉上去,再放绳子两人一起用力把梁俊辉拉了上去。   一条长长的窄窄暗道。   走着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芒,苏玉觉得身上的力有点不受控制,像是被什么牵引着想往前走,她想起陈靓对她说的话,立马就叫住了他们“等下,我觉得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的拉着我往前。”   陈靓拿出那把伞“你先躲在伞里,这伞里我早就画了符阵。”苏玉化成青烟钻进了伞里。   越靠近光芒,几人却越觉得四处阴冷阴冷的。   这让他们的脚步变得迟缓起来,谁也无法知道那光芒背后隐藏着什么。   31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   走完那条长长的过道,过道的左侧又出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旁边的墙上有一盏铜灯,灯还亮着,里面有一根灯芯,还有半盏的灯油。   这灯亮了多久了?为何久久不熄?会有人时常来添加灯油?或者这里面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别的人存在?   也许气氛有点过于紧张,他们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陈靓的背包突然嗡嗡的抖动起来。   她拉开背包,里面用密封袋装起来的聚魂盒一跳一跳的,像是要挣扎出来。“大概就是这里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是这般误打误撞。不过也算运气好,不然这么大一座山脉,真要藏起来也不知道找到猴年马月。路上虽然也有艰难险阻,总的说起来还算是顺当。   路已经走到尽头了。现在只能推开石门。   梁俊辉和凤桦用力的推石门,没推动。   陈靓等了等,便伸出手握着了墙上的铜灯,轻轻往右侧转动,只听得一声沉重的咔咔声,石门轰隆隆的移进了石墙里面。   石门内的景象差点晃瞎了他们的眼。七彩斑阑有没有?有!   里面是个用像白玉一样色泽的石块打造而成的上百平米的石室。石块打磨得非常的光滑。   石室里有一张八仙桌。桌上空无一物。   石室的正中间摆着一具白玉棺椁,棺椁的边上镶满了各色宝石,宝石的光线折射出来,弄得整个石室异常华丽。   “好冷啊。”梁俊辉哆了一下。   “是好冷,只是这冷气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凤桦跟着说道。   石室内并没有看到结冰的迹象。   “进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来了。”梁俊辉抬腿就往里走。被陈靓一手给拽了回来。   “先不要进去,里面有很多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不会是?”梁俊辉想起那个回形坑里的尸骨骷髅,立马没了声音。   “那怎么办?”凤桦其实也挺怕的,苏玉无害,不代表其他的也无害啊,而且数目巨大。   “等会你们两进去后一定要抓紧了黑塔,要是万一掉了,我就顾不了你们了。”陈靓说。   两人立时紧紧的抓住了七层黑石塔。   梁俊辉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心眼,干出这种泯灭天良的事来。”   陈靓感觉包中的聚魂盒跳动得越发厉害了。里面的魂魄似乎有冲脱出来的迹象。   而躲在伞里的苏玉更是觉得气血翻涌,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耳朵念经一般。   陈靓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来,捏在手上。   他们走进石室,石室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一进到石室,梁俊辉和凤桦就感觉身边的那种阴冷气息很重,不用想也是有很多不明物体在他们周围转悠。好在有黑石塔的存在,倒也没有发现被纠缠。   而陈靓时不时的挥动着手里捏着的符纸。   他们三个直接往棺椁而去。   离棺椁越近才发现那种冷越发明显。   离得近了,才发现棺椁盖上绘了一层的符文,符文跟鬼书也差不多,凤桦和梁俊辉看不懂。   梁俊辉向陈靓努嘴“看得懂么?”   结果陈靓却是罔若未闻,只是盯着棺椁盖怔怔的出神。   梁俊辉伸出手捅了捅她“问你话呢?”   “问就问,动什么动。”陈靓不悦的瞪他“这符文不过是加在上面起个保护作用,防止有邪恶的东西入侵而已,又不是防我们正常人的。”   凤桦突然出声“你们说这棺椁里面是一具骷髅还是一具活死人?如果是骷髅的话,他们聚魂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复活一具僵尸?如果是活死人,那又是如何保存?”   陈靓回道“这个只有打开才知道。”   梁俊辉忙不迭的后退了步“这么恐怖的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陈靓并没有再说话,而是从背包里掏出聚魂盒,打开密封袋,聚魂盒跳得更加剧烈。陈靓把聚魂盒往放在棺椁盖的正中间。   原本黯淡无光的聚魂盒和棺椁,立时光彩大现。棺椁上的符文金光闪耀,加上聚魂盒的金光,石室时里一时之间无比明亮。   聚魂盒飞到了半空中,两对金光互闪。然后在金光中棺椁的棺盖缓缓打开了。棺椁的正中间放了一面古镜。   棺椁中躺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古装女子,头发高高的束起,发际里插一根碧绿的发簪。面容姣好,安详。像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一般。   聚魂盒也打开了。聚魂盒里的东西是什么,虽然没有见过,便是他们都猜到了,无数的魂魄飞进了棺椁,被聚魂镜全部吸收进去。   整个石室突然震动起来,棺椁的周围地面突然冒出很多黑色半人高的圆石柱,把整个棺椁围了起来。   陈靓手里的伞突然爆开了,苏玉从伞中弹跳出来。   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虽然苏玉对玄学这些东西知之甚少,但是聚魂盒的作用陈靓对她说过,而且她自己也是苏家的血脉,她大概知道要成为祭品了。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可那也躲不过命运的安排。其实与其让孩子变成天地间无所去处的一缕魂魄,让它干净的消失也未尝不是一个方法。只是似乎有点不舍,看着凤桦梁俊辉陈靓,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但是感觉心里酸胀酸胀的。   想说的太多,但又无从说起,不免俗的“你们保重,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能再遇到你们。谢谢你们。”   “苏玉,你这是干什么?”梁俊辉大喊。   苏玉笑了笑“很明显,我要成为祭品了。谁让我是苏家的人呢?”爷爷你大概也没猜到结局吧。   那股力量太大,苏玉无法抵挡,她只能被拖往棺椁。就在她要碰到那些黑色的圆石柱里,突然凤桦丢下手里的黑石塔,飞步上前拉住了苏玉的手。   苏玉诧异极了“你,你,不要干傻事。”   凤桦说“祭品有下辈子吗?”   苏玉摇摇头“我不知道。”   凤桦用尽全力拉着她往后退“那我不要你去当祭品。”   梁俊辉也扔掉了黑石塔 ,抱着凤桦的腰“我也不想你当祭品,苏玉。”   陈靓觉得眼眶湿湿的“你们如果不放手,你们也可能变成祭品,你们不怕吗?”   梁俊辉回道“怕,我很怕,可是我们至少要试一次,也许会有用。”   若此刻就是魂飞魄灭,苏玉也不觉得有遗憾了。至少还有人愿意与她同生共死,没有放弃她。她用力的一挣,凤桦的手松脱了,凤桦和梁俊辉双双跌落在地上,笑了笑便转过身,任由那力量托着她进了棺椁。   凤桦突然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苏玉,你个混蛋!我恨你!”是恨吗?也许早已经不是了。   陈靓疾步跑上前,咬破手指,一张纸符贴在了苏玉的额头上。一滴血弹在了聚魂镜的镜身上,“起。”   聚魂镜竟缓缓的从棺椁中飞了出来,陈靓穿过黑石柱一把抓住了聚魂镜打在了苏玉的胸口处。   苏玉只觉得全身剧烈的疼痛起来,身体被拉扯着,有无数的东西在身体里游走。她痛在半空中不停的翻滚打转。凄厉的嚎叫声不绝于声。   陈靓则不时的往聚魂镜身上滴血。   等到苏玉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陈靓横托住她,把她几近透明的魂魄放在了棺椁中间女尸的上方。   陈靓用手指在空中划写着,最后一声“合。”   苏玉的魂魄融进了女尸,消失不见。   陈靓张嘴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倒在棺椁旁,脸色苍白到呈青色。梁俊辉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   陈靓摇摇头,“养养就好了。”   凤桦问“苏玉怎么样?”   “我已经让她移魂进去了,如果她运气好的话,也许就能苏醒过来。你们把那个黑石塔打破吧,这里面禁锢了太多的冤魂,我要休息休息,等苏玉醒了,你们就把她从棺椁里抬出来。如果七天后苏玉还不醒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陈靓闭上眼睛,眼角划落一滴泪,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后悔吗?后悔。   32   苏玉在第五天便醒了过来。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没想到不但自己复活过来,而且连孩子也依然在她的肚子里,陈靓说孩子也可以做一个正常人。虽然换了一副躯壳,可苏玉觉得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她已经觉得是苍天怜幸。   苏玉还从嘴里吐了一颗珠子,据陈靓说是那颗里面的寒气才让这具女尸保持容颜不老。还从棺椁里面发现一本小册子,详细记载了这个墓葬的由来。   一对不被祝福的男女相爱,抵不过各自家族的反对,女的含恨而死。男的不甘,于是弄了这么聚魂还魂的法子,也为了报复女子的家族,诅咒了女子家族的女子短命,要想解除诅咒,必须用女子家族的女子魂魄来做祭品。   一切很完美,只是他忘了时间,他忘了他活不过时间。女子活了,他自己却早已消失在茫茫历史洪流中。   苏玉他们从墓葬地出来后,看到外面的阳光,树林,雨露只觉得恍如南柯一梦般。他们都一致决定让这个地方成为永远的秘密。   回到原来的城市。他们各自回到各自的家。苏玉租了个房子,安身下来。她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坐在爷爷的墓旁,靠着墓碑,心里很安详。   从山上下来,看到停在路边的车,车旁倚着一个人。墨镜遮去了他大部分的表情,只从紧抿的唇看出来有些淡漠。   苏玉从车旁过去,前面是公交站台。   车旁的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臂。“苏玉。”   “好巧,凤桦,你也来这里祭拜亲人?”苏玉本来想装作不认识的过去,她已经从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宣传中知道他快要结婚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应该打招呼,何况曾经过命的经历?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纯洁,如果能避免就避免吧。苏玉并不是一个对爱情很执着的人,或许是经历,让她不想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   “一点也不巧,我是来找你的。”凤桦取下墨镜,眼里有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你有事吗?”苏玉很认真的问。   “带你去孕检。”凤桦神情柔软了不少。   “产检啊,不用了,我已经约了俊辉了。你最近事多,先忙你自己的吧。”苏玉愣了一下才说。   凤桦似乎有些恼怒“我才是孩子爸爸。”   “嗯,我知道,你以后也可以来看他的,我不会让他不认你的。不过以后叫你叔叔吧,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好。我走了。”苏玉说完就走了。   凤桦上前一把抱起苏玉把她塞进车子,然后驱车离去。   “结婚的事不是我安排的,我不会放弃孩子的,也不会。。。。”凤桦的话没说完苏玉的电话就响了,她忙接起来,后面的话她也没听清楚。   那天凤桦到底陪她去做了孕检后,苏玉回来后想了想那天凤桦说了不会放弃孩子的事情,凤桦是想抢孩子的抚养权和所有权?这是万不可能的,苏玉害怕了,卷了东西就跑了。   凤桦来找她时,才发现人去楼空。打她电话也是关机中。   狠狠的踢了下车轮胎,才沉着脸开车离去。   苏玉,你以为你跑了这事就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呢,写到现在也算告一段落了。   也许会有续写,也许不会有了。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